從遂道裡出來,高瑾柔幾乎要崩潰了。
榮軍院與先賢祠,無論去哪一個地方,藍天池都不認識路,又不懂法文。真不知道他是健忘,還是根本也就沒有來過。
唯一感到慶幸就是,高瑾柔修習了法語,還有個能帶路的GPS。
不然估計他們不但要丟臉,還要在法國像傻子一樣的轉上半天呢。
“藍天池,我聽說在先賢祠也能將巴黎看個大概,你知道這回事嗎?”高瑾柔問。
藍天池想了想,說:“嗯,似乎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沒有試過,所以不能保證能夠領你爬上天台。”
高瑾柔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先賢祠,安葬著居裡夫婦、維克多雨果、伏爾泰、盧梭、大仲馬……
觸眼她最初的感覺,有些許的失落。
談不上宏偉的先賢祠,淡灰色的身軀孤零零的棲身於一個狹小的廣場裡。在周圍稀稀落落的行人、及古老的巴黎大學襯托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縷靜穆的氣氛。
藍天池不是一個好的導遊,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陪伴,這或許跟他的留學與所學專業有影響,高瑾柔在網上看到的內容都比他講的豐富多了。
她能來法國旅遊,藍天池隻是提供了一個機會給她,所以她並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來到先賢祠後,她也算是理解的他的錯誤的反應。
她覺得像這樣的一個參觀地方,藍天池頂多在這裡逗留二十分鐘就會喊走人的。
先賢祠的正廳與普通的教堂在結構上並無多大分彆:不熄的燭火、空曠的大廳、還有那些精美的雕塑、壁畫,隻是少了一排排的桌椅。巨型的牆畫懸於四壁,它的內容之於高瑾柔還是頗為陌生的。
但有那麼幾幅,應是聖女貞德的故事。
不知是哪位大家的手藝,把這明眸皓齒的少女在牧羊時期的恬靜可愛、戰爭時期的莊嚴肅穆、臨刑時的堅定決然表現得淋漓儘致。頗堪玩味的是那個至今仍在徐徐轉動的福科鐘擺。相傳約一個半世紀前,正是在這前宗教聖殿、福科證明了地球的自傳.
若是上下的地宮,幽暗且無聲息,若有若無的涼風使得她有些不能自抑的緊張。
待到發現四周皆是遊人、高瑾柔才慢慢歸於平靜。
這些長眠於此的偉人,沒有華麗的言詞、也沒有傳奇的經曆、卻因推動了曆史的進步,贏得了世人的崇敬。
而許多的權貴富豪、富則富矣、貴則貴矣,最終也不過是一抔黃土、無人聽聞。
尊重先賢、是一個民族所應有的品質。
法蘭西人因這些先賢而光榮,而這些先賢又何嘗不慶幸生於這片土地。
這些傳統、中華民族也是早已有之的,例如孔廟、嶽廟,但正所謂“與時俱進”。
不到二十分鐘,果然藍天池就不奈煩了,事實上高瑾柔也是覺得如此。
於是尋尋覓覓的找到了上天台的路。
藍天池真應該慶幸有高瑾柔在身邊,把導遊的職責做得是儘善儘美。
爬上天台,兩人都好像被大雨淋過一樣,喉嚨裡被大口大口吸進的風,刺得生澀乾裂。
高瑾柔看看一旁同樣喘氣的藍天池,真鄙視他,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她一個小女子體力好,再看看兩人空空如也的雙手,想喝口水也不行了。
感歎!----這個男人長這麼漂亮真是多餘的。
想到今天自己生日沒去成普羅旺斯,心裡就不平衡加懊惱必需抱怨一下了,“藍天池,你丟不丟人啊,上個天台比我一個小女子還弱不禁風的。這要說出去不笑死人啊。你體力怎麼這樣啊!”
本來就是,一個軍委的後生,還掌管著兩間大公司,這從哪一方麵來講都說不過去。
藍天池撇撇嘴,故意理解為“你是不是要檢查一下才能再對我的體力下個判斷啊”
說完把左手搭上額頭,一摸,有點湯。
-----發燒了!
昨晚一夜沒睡,創典有一個項目在地區裡一丁子戶不肯拆遷,說是他沒有拿到拆遷費,正在鬨自殺,公司與他無法調解,藍天池又在國外。
接著,這件事還沒有解決,他母親又逼著他儘快回國,好像知道了是跟高瑾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