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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這一覺睡得極沉,次日才醒。可當她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她極討厭的臉,近在咫尺。偏這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看著無害。
謝泠幾時爬上了他的床?她低頭去查看自己的衣物,竟發現已經被人換過。謝泠他竟敢!
無憂唇上隱隱作痛,一時怒火中燒,劃出指尖刀刃便抵向謝泠咽喉,可這時,閉眼的人說話了,“你若想找出殺害陸雲衍的凶手,就隻管動手。”
無憂冷笑:“人我自己會找。”
謝泠麵色不動,隻淡淡道:“若是齊瑤呢?”
無憂想起那個英姿颯爽的紅衣女子,心頭一動,不由問:“她怎麼了?”
謝泠慢慢答,對咽喉上的威脅視若無物,“先前寧遠侯遠赴邊境同北戎作戰,隻是戰況兩敗俱傷,侯府兒郎接連戰死,齊瑤失蹤,侯爺大病一場,朝廷前幾日才派了人過去同北戎和談。”
無憂放下了刀刃,隻問他:“你有辦法救她?”
“謝某願一試。”謝泠看著她道:“隻是謝某一貫不做賠本買賣。”
無憂就知道不會這樣簡單,沒好氣說:“條件?”
謝泠看著她唇上的傷口,眸中的光動了動,心念轉了又轉,最後堅定些許,“你要留在我身邊。”
無憂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你一早就設計好的?”
設計?謝泠可不喜歡這個字眼,隻道:“隻不過是各取所需,吃虧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無憂想了想,道:“要我留下也簡單,隻是你不許要求我做我不願的事。”
這次謝泠痛快答應了,“我不會強迫你。”說完,他便穿了衣裳打算出去。這時,無憂卻喚住他。
“等等。”
他止了步伐,回頭看他,等著她的話。
無憂看著他,彎了彎唇:“你打算這麼出去啊?”
她眉眼染上盈盈的笑,狡猾得像隻狐狸,倒讓他猜不出她的想法來,便上前問她:“你還有什麼事?”
無憂朝他近了幾步,唇上的笑慢慢褪去,猝不及防間,她踮起腳咬上了他的唇,報複一樣用了些力。謝泠唇上一痛,一股腥甜在口腔蕩開,回過神時無憂已經放開了他。
見他捂著嘴,無憂得意道:“謝泠,咬了人遲早要還的。”這回,看他怎麼見人。
謝泠輕輕一笑:“隻咬一口,怕是不夠出氣。”
聽了這話,無憂臉色一變,“厚顏無恥!”
謝泠唇上掛著笑,又朝她走近幾步,眸光沉了些,“隻怕你還未見過我無恥的模樣。”
無憂不由唇上隱隱一痛,想起他的種種行徑,隻怕他胡來,隻催促:“你快出去吧,我要換衣裳。”
謝泠道:“我晚些過來。”說罷便步出房門。
門外,聞月靜靜候著,見謝泠出來,看了一眼不由一愣,一時目光很難移開,分明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弄成這樣?
這時,聽竹也進了院落,他眼尖,立時瞧出了不妥,“主子,你怎麼了?”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嘴。
謝泠臉色沉了沉,拿手帕擋著傷處,故作平靜道:“沒事。”
聽竹一臉疑惑,聞月給他使了個眼色,聽竹方才恍然大悟。
“主子,這無憂姑娘......”聞月不清楚謝泠的想法,方問了一問。
誰知謝泠答道:“不要讓她出客棧便是,其餘事由著她。”至於,她想見周知斐,更是想都彆想。
謝泠走後,無憂打開櫃子挑衣裳,可姓謝的並未替她準備女裝,櫃中清一色的男子衣袍,看了也頭疼。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八成也是謝泠的。末了,隻好挑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換上,謝泠的衣裳上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奇怪的是,她竟然毫不反感。
似乎知道謝泠不會讓她出去,她便打開紗窗透氣,誰知對麵的窗戶底下站了一個人,那個人也同樣看著她。
二人相對,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