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焚 我們一起死,也好。……(2 / 2)

無憂渡 Dalove 4016 字 8個月前

謝泠往前麵一看,發現是裴遠他們領著人打上來了,已經與萬絕門的人交了手,拚殺聲鬨天。

無憂也看見了,這一回,可避無可避,她不敢去看謝泠的臉色。

而此時的謝泠哪裡管什麼體麵,隻抱著懷中人兒跑,與裴遠打了照麵後,迅速躍上事先準備好的馬車。

裴遠還未從中緩過來,隻看著兩個血人消失在自己麵前。迎麵一個門徒舉劍砍來,裴遠怒罵一聲,一劍割喉。

“他奶奶的!”

抹了幾人脖子,他迅速帶人撤出來,往謝府的方向去。

...

馬車內,謝泠為無憂包紮傷口。無憂倚在車內,任謝泠動作,血衣沾了血,同血肉粘在一處,隻能先用剪刀剪開。沒了多餘衣料遮擋,無憂身上一涼,幾縷粉紅爬上耳廓。

謝泠專注為她處理傷口,上藥,包紮,那目光裡隻有真真實實的關切與心疼,哪裡還有其他。

他在上藥,而她在看他。

謝泠包紮好最後一處傷口才抬起頭來,卻見無憂看他,目光有點打趣:“謝先生倒真真心如止水般平靜。”

謝泠遲疑了一會,因她的外衣已經不能再穿,隻抬手披上一件他的衣服,此時方才留意到一片起伏的山巒。

不過,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可腦海裡,那件鵝黃色的肚兜卻久久拋不出去,鮮明的鵝黃色綢緞上繡著一隻紅嘴小鳥,生動的顏色,徒引他作案似的。

謝泠喉頭動了動,不著痕跡地攏好衣裳,係著腰處的係帶,絲毫不亂了手腳。

隻道:“你想著我做些什麼?”

無憂卻道:“我就喜歡你這樣子。”

謝泠眸光灼灼:“那我倒不介意禽獸一回。”無憂卻主動貼過來,謝泠急忙將她扶好。複又想起來什麼,解釋自己的內心想法:“當時你傷重,我還真沒空想彆的。”

很快,馬車到了謝府,謝泠拿一件披風將人裹住,抱著下車入府。

...

北苑。

齊瑤傷好後,日日困在北苑,被元烈快要養成金籠裡的金絲雀。

她問了幾回,他還是不願放她出去。

她剛剛恢複記憶,自然想念臨天國那邊的親友。

更可恨的是,元烈這些天很忙,他連他的影兒都見不到。問過阿齊,可口風挺緊,撬不出話來。不過整個北苑卻守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可這天,人卻毫無預兆地來了。

來的時候,齊瑤大剌剌躺在搖椅上,躺著沒動。隻抬手指了指茶杯,“要喝水,自己倒。”

身旁的隨從見了也不奇怪,因為自家主子慣常與齊姑娘這麼相處,主子都不介意,他們還能說什麼。久而久之,關門的關門,回避的回避,都不需要元烈發話。

下屬將門掩上了,元烈走上前扶住椅子,那搖椅便不動了,齊瑤生氣拍他的手,元烈避開,方將那不安分的手握住,齊瑤掙了幾回,他才放開。

他突然說:“你可以離開了。”

齊瑤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問了他一遍:“你說什麼?”

元烈抬手捏捏她的耳廓,仿佛檢查是不是上次落崖留下了什麼病根兒,在她耳邊重複:“你可以離開了。”

這一回,齊瑤聽清了。

他說她可以離開了。

離開北戎,離開那些害她的人,同樣也離開他。

一向愛自由的她在這一刻沉默了,她以為自己會因為重獲自由開心,對此她期盼了無數個日夜,可到頭來沒了束縛的枷鎖,她反而惆悵,有什麼舍不了的東西暗自生根發芽。

她突然問:“你怎麼辦?”

元烈料不到她會這樣問,隻說:“我還能怎麼辦,和那些人繼續鬥。”

齊瑤感慨:“你就不能試著放下一切嗎?”

元烈看著她笑了笑:“阿瑤,你我早點遇見再跟我說這句話該多好,可是現在遲了,我不能收手,一旦我放棄爭奪,支持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場爭奪,我並不是一個人的籌碼。”

“那我跑了,你不會反悔?”

元烈看著她,很久,仿佛要將人刻進腦海:“齊瑤,你隻管逃,隻要四海之內,我元烈能涉足到的地方,我定能將你揪出來。”

齊瑤繼續吊兒郎當:“那我可要跑遠點。”

元烈的眸光柔了柔,看向她:“若我贏了,屆時去臨天國尋你。”

齊瑤嘴硬:“你最好彆來。”

元烈沒再接話。

次日清晨,齊瑤混在一個商隊裡,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