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況對您很不利啊……”小警員忍不住皺著眉,往前湊了湊,小聲跟矢目久司耳語。
熱心過頭了啊,警官先生……這種話跟自己這個嫌疑人說,不太合適吧?
矢目久司看了一眼對方胸前的名牌,記住了對方的姓氏,衝對方彎了彎眉眼笑了一下,接著說:“接下來,一直等到5:00,我的室友打電話來詢問我是否要回家吃飯,我認為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於是就帶著畫稿回家了。吃過晚飯後,我接到警方打來的電話,要求我立刻趕來有川編輯家。接下來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高木警官?”
被稱作高木的小警員點了點頭,“啪”地一聲合上筆記本:“非常感謝您的配合,矢目先生,接下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們還會來找您確認的,請您稍安勿躁。”
看著對方認真的表情,矢目久司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衝對方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靠近一些。
雖然不太明白對方的用意,但看著對方神神秘秘、一副有話要跟自己說的模樣,擔心對方是有什麼線索不方便明說,高木涉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地貼到了矢目久司身前,微微傾身,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高木警官,”矢目久司幾乎用氣音輕輕在對方耳畔低語,“你染過頭發嗎?”
高木涉:“……?”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為、為什麼這樣問?”
矢目久司看著對方一臉蒙圈的模樣,等了一會兒,也沒看到對方露出自己期待的恍然大悟表情,隻好又貼過去,壓低嗓音繼續說:“如果原本是黑發的話,染過之後褪色,應該是從發根開始變黑才對,不是嗎?”
高木涉不明所以地點了下頭,仍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看得矢目久司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這屆的新人有點帶不動啊……
……
嗯?
等等——
“矢目先生,”高木涉學著矢目久司的樣子,表情嚴肅,壓低聲音,打斷了矢目久司的思緒,“您到底想說什麼?”
矢目久司回過神來,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眉心,挽唇輕笑:“碎掉的玻璃,很容易割傷人的手指呢。”
言儘於此。
高木涉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眼睛一亮,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匆匆忙忙跑去找了鑒識課的人員交談。
另一邊,針對紫毛男的問訊也在繼續。
“根據樓下的鄰居的證詞,她曾經在下午3:40左右,聽到了有川編輯家傳出激烈的爭吵聲,持續了十幾分鐘,很快又傳出東西被摔碎的聲音,隨後是門被重重摔上、有人踩著沉重的腳步咚咚咚下樓的聲音。關於這件事,有川先生,您有什麼要說的?”
一頭紫毛的有川撇了下嘴,不耐煩地說:“要說多少次你們才相信啊!老實說,我的確在下午三點半左右到了哥哥家裡,我們因為一些事情產生了爭執,那個玻璃杯就是我摔碎的,但我沒有殺人!在那之後我就氣憤地離開了哥哥家,一直到你們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哥哥遇害了!我說警官先生,我可是受害者家屬耶,為什麼連我也要被你們像對待犯人一樣審訊啊?”
“而且,”有川有些暴躁地伸出一隻手點了點臥室的方向,“那個外送人員不也說了嗎?他在四點鐘給哥哥送餐的時候,是哥哥親自開的門,這難道不能說明那時候哥哥還活著,而三點半到訪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是殺人凶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