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報酬的哦?”注意到對方臉上的細微表情,矢目久司出言提醒,“當然,是組織方麵不給報酬,我個人是會給你打一筆活動經費的。怎麼樣,接不接?”
接!
當然接!
向後捋了一把垂落在臉前的稍長碎發,安室透情態溫順地垂下了頸子,一副全身心信賴對方的模樣,爽朗的笑聲溢出喉間:“願為您效勞。”
矢目久司很滿意。
看著安室透乖訓的樣子,他突然歎了口氣。
剛嘗了對方遞過來甜棗的安室透當即體貼發問,像一個儘職儘責的互動NPC:“發生什麼事了嗎?您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呢,矢目君。”
——他當然不開心。
矢目久司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剛換的一條印著藍白色條紋的新圍巾——隻見圍巾的中部位置已經有些變形了,看上去,似乎是被暴力拉扯導致的。
“如果潘諾也能像你一樣乖就好了……”
安室透一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從上一個大型任務完結,冰酒就一直沒有聯係過潘諾他們了。
所以冰酒剛才是去找潘諾了?
“怎麼這樣說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矢目久司“……”了好一會兒,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安室透,遲疑了片刻,這才有些艱難地組織出了一種還算委婉的說法。
“潘諾……把馬提尼炸了。”
“……”
車內陷入安靜。
迎著矢目久司沉痛的眼神,安室透一臉茫然:“炸、炸了……?”
不是……等一下。
誰把誰炸了??
安室透表情空白了一陣,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他們、嗯……我是說,馬提尼和潘諾,他們倆還好嗎?”
怎麼就突然開始爆破隊友了?
潘諾這個精神狀態聽起來非常堪憂啊……
矢目久司有些沉重地搖了搖頭。
“馬提尼的……咳,差點被炸廢,他很生氣,於是拿了君度的狙,把潘諾的手臂砸斷了。”
“我去的時候,他們正在打……我剛才已經把他們送醫療部了。”
安室透看了眼便宜上司的表情,選擇沉默。
他很難想象,臥底這份工作的危險性,會這麼彆開生麵……
矢目久司揉了揉狂跳的額角,感覺血壓有點高。
他隻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真的。
他要收回之前罵琴酒伏特加他們的話。琴酒的行動組裡憨批是多,但他的行動組裡卻也不少……
大意了。
他太大意了。
誰能想到潘諾和馬提尼背著自己,會在私底下來這麼一手。要不是今天正好撞到,他甚至會一直以為,自家部下都是些貼心又好用的組織精英。
矢目久司現在隻要一想起那個差點步前輩們後塵、被炸上天的倒黴安全屋,還有不幸被潘諾誤傷、一頭漂亮的藍灰色碎發被炸成爆炸頭的君度,就忍不住想歎氣。
他看了一眼滿臉不理解的安室透,想了想,又覺得不能隻有自己一個人被創飛,於是他問:“你猜潘諾為什麼這麼做?”
安室透誠實地搖了搖頭:“我跟他們還不太熟悉,猜不太出來。”
“……”
“馬提尼往潘諾正在研發的、將會在地下室試爆的新型炸彈裡,塞了胡椒粉。”
矢目久司臉上麵無表情,但直視前方的眼裡卻已經失去了高光。
馬提尼。
好小子。
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