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攔在了冰酒身前。
這一幕,讓琴酒頗覺有趣地揚起了眉。
“波本,”叼著煙的聲音含混不清,琴酒嘴角的笑容有些古怪,“你這是在保護他?”
安室透沒有作聲。
但他斜側著身子把人擋在身後的動作,分明就是承認了琴酒的話。
琴酒將槍口還在微微發熱的伯/萊/塔收回腰間,眼神越過波本的身體,落在矢目久司的臉上,衝著後者道。
“冰酒,你訓狗的技術還不賴。”
?
安室透感覺拳頭硬了。
“你在狗叫什麼,琴酒?”
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角:“我跟你這種沒有絲毫同伴情誼可言的冷血家夥不一樣。”
琴酒的目光落在矢目久司沾了血的手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喉間又發出一陣古怪的低笑聲。
“波本,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問酒保重新要了杯金湯力。
“與其擔心我打斷他的手,不如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
“看看他手裡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安室透冷哼一聲,卻沒有絲毫要起身讓開的意思。他正要張嘴回敬過去,就聽到身後傳來矢目久司那辨識度極佳的聲音,混雜著一陣窸窸窣窣的、什麼東西碰撞摩擦的聲音。
“走了,波本。”
安室透聞言,微微抬頭,衝著琴酒扯出個浸滿黑泥的波本式陰沉冷笑,然後收起手/槍,後退一步,站到矢目久司身後,溫馴地垂下頭。
在酒吧裡幾人隱晦瞥向這邊的視線裡,矢目久司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踱到琴酒身邊。
他的右手還在滲著血,但血流量不算大,一小滴一小滴的細碎血珠順著他的手骨輪廓緩慢蜿蜒流淌,甚至都沒有滴到地麵上,看起來應該隻是劃破了表皮。
在琴酒飆著冷氣的注視下,矢目久司抬起右手,懸在琴酒的酒杯上方,微微合攏的右手掌心鬆開了一些。
清脆聲響起。
幾人矚目之中,一連串碎裂的高腳杯玻璃碎片,連同著幾枚青黑色的不知名碎片,在一陣丁零當啷濺起幾朵小小的水花之後,被矢目久司灑進了琴酒的酒杯裡。
矢目久司彎了彎那雙色澤清新的眸子,笑聲如舊。
“最近一段時間,君度和波本會跟著你一起處理賬本的事。”
“接下來就不打擾了,你慢用。”
不算大的酒吧裡,一時間隻能聽見矢目久司的輕笑聲。
他帶著波本往酒吧門口的方向走去。
臨出門時,一個女聲突然叫住了安室透。
是基安蒂。
“我要是你的話,波本,”左眼紋著隻黑色鳳尾蝶的短發女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就離他遠點,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沒說自己嘴裡的他是指誰,但酒吧裡的幾個人卻幾乎都能意會。
安室透腳步微頓了一下,下一秒便追著矢目久司的背影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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