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四個月，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出現在屏幕上，他給我打了電話。

我接通了，電話另一邊還是那個熟悉的嗓音，“約你出來一趟，好不好？”

我怔愣一下，現在五月份了，應該已經複試結果出來了。

時間過得好快，我翻看著桌子上的年曆，喉頭哽了一下，許久才應了聲，“好”

我們約在學校最近的商場見麵。

“成績出來了？”

他沒有回答我，我看的出來他不想談及這個話題。

那應該沒錯了，他上岸了！我的心裡其實很開心，他最起碼上岸了，在985大學考到研究生了，挺好的。我抬眼，此時我的目光中隻剩他一人，我一遍一遍的用視線打量這個男人，打算把他永遠刻在心底，再將心封印，釘死。

人的一生，注定會有遺憾。

他的影子慢慢移動到我身前，映到我的身上，我抬起目光，睫毛輕微顫了顫，他第一件事就是照例拿起了我的包，這次我沒有再拒絕了。我想了一下，從包裡拿出手機，“彆動！”

“好！”

他像往常一樣含笑看著我，這次他也不扭捏了，大大方方的站在我的鏡頭前比劃了好幾個姿勢。我們清楚這次之後會麵臨什麼，但誰都沒有提及，隻是儘力維持住表麵的平靜，儘量不觸及那個波濤洶湧的深海底部。

“要不要一起拍一張？”

他問。

“好，那作為交換，一會兒陪我去逛最後一次商場怎麼樣？”

他點點頭，語氣真切，“嗯！”

我仰著頭，儘量隱藏著眼眶中的淚花。楊子興同學發揮了他的人高手長的優勢，“哢噠”一聲，照片拍完了。我拉著他回看那個照片，照片上的我們笑容燦爛，異常親切。

“你想...親嗎？”

楊子興秉承著真男人從不揩油的狀態，日常除了牽牽手，頂多就是親個額頭。現在我們已到窮途末路，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把初吻交出去，我無悔。

“彆哭，彆哭好不好！”

他的吻技生澀，時不時咬到我的舌頭，我眉頭發緊，卻一聲不吭。

“不哭好不好？你的眼淚很苦”

他一遍一遍的吻去我的淚珠，我的雙臂抱住了他，低聲喃喃著，“幸好我今天沒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