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禁止濫用魔法司的女人和善的衝我們笑了一下,拿出了一封警告信。我猶豫了一下,把貝爾比往前一拉,對著迪亞的手指,他似乎比我還緊張。
“抱歉,我以為我可以施魔法……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成年了。”貝爾比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迪亞聽也沒聽,把馬科斯拉開,懷疑的打量著我的裝束,又如臨大敵的檢查我放在桌子上看了一半的書。我注意到他對書的內容毫不感興趣,隻是用魔杖捅來捅去,勁頭大得好像已經確定那是一本邪惡的黑魔法書籍偽裝的。我馬上知道怎麼對付他了。
禁止濫用魔法司的兩人聽了貝爾比的話,就開始檢查我們的魔杖,發現的確是貝爾比用了“清理一新”後鬆了口氣,例行公事了一番就打算離開。
我上前一步,開腔了:“不好意思,但是,這位先生”,我指了指迪亞,和桌上那本化為灰燼,還冒著煙的書,我清楚地看見迪亞的高個同事臉一下綠了,很明顯,迪亞不是第一次這麼不搭調了,“我想他需要去辦理一下賠償手續。”我彬彬有禮地提議。
那個高個同事吃了一驚,但顯然沒法反駁我合情合理的提議,他明顯不想跟迪亞呆在一起了,“懷特先生,請你儘快趕回去,你會的,是吧?”他最後的語氣懷疑極了。
取得迪亞的信任是件很容易的事。他是那種從學校畢業不久,沒脫離青春期,還做著英雄夢的格蘭芬多,雖然他魔咒水平還不錯,也並非完全脫離現實,但他在判斷上很幼稚。在他心中,食死徒是張牙舞爪的怪獸,根本想象不出他們會禮貌的微笑,和氣的談話,和正常人一樣需要吃飯、睡覺。所以他根本沒辦法把那個稱號投影到身邊熟悉的人上。迪亞一直認為自己渴望抓住食死徒立功,但他潛意識可沒相信戰爭已經到來。沒過多久,迪亞就跟我混熟了,他早忘了我爸爸的事,經常趁職務之便溜到麻瓜世界找我和馬科斯。
至於貝爾比,我並沒有花什麼心思,我沒興趣得罪他,也懶得討好他。貝爾比倒是對我印象很好,大概因為我願意聽他說些奇怪的念頭(因為我覺得並非沒有價值),而且有耐心陪他一起看書。貝爾比的笨手笨腳隻體現在書上,他在其他方麵並沒有這麼巨怪。
“我是一個拉文克勞!你能想象嗎?我準是中了什麼詛咒。”馬科斯又喝了一口汽水,衝我和迪亞說。兩個巫師都喜歡這種飲料,也許是因為沒怎麼喝過。
“我不是拉文克勞,我也經常把書弄得亂七八糟。”迪亞安慰他。
“你小時候是不是被什麼凶惡的書欺負過?還是你弄壞了你爸爸的藏書,被狠狠修理了?”我頭也不抬。
“梅林呀,德拉科,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馬科斯瞪圓了眼睛。
我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一把書弄翻就拚命道歉,拿書的時候連胳膊都在抖,而且你又不是沒說過你那愛訓人的老爸。“童年陰影……”我解釋了一句停了下來,畢竟巫師界沒怎麼研究兒童心理,我還是又接著說了兩句。
迪亞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馬科斯眼睛發亮說:“以前還沒人這麼告訴我,德拉科,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聽懂了?
我意識到了什麼,前傾身體,有些緊張,“馬科斯,你沒選修麻瓜研究,對吧。”
“不,我家沒有麻瓜親戚,我對麻瓜的了解都是凱瑞迪•布巴吉教授和這家圖書館告訴我的。”
“我聽埃修亞說過,你也選了占卜。”我開始整理思路。
“我的確上了特裡勞尼教授的提高班,但我覺得我沒什麼天賦。”貝爾比誠實的說,他想到了什麼,“德拉科,你今年要選修提高班是嗎?我覺得海格的課很危險,你最好彆去。維克多教授的算術占卜挺好的,古代魔文課也很有價值。”貝爾比很熱心。
我笑了一下,沒說話。早上剛來時心中難以平複的緊張完全消失了。
遇見馬科斯•貝爾比是我這些天最幸運的事。
他會救我一命,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