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市中心彌漫著冰冷的白霧,攝魂怪形成的這些迷霧從七月中旬開始一直沒有消散,聖誕節的到來似乎稍稍衝淡了空氣中絕望的感覺,街上仍然擠滿了人。我路過一家電器店,在一座老式的紅磚百貨公司前停住。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櫥窗裡幾個破裂的假人,它們歪帶著假發,穿著過時的服裝。應該就是這裡,我看著那個穿著綠色尼龍裙的假人,用魔杖敲了一下櫥窗……
聖芒戈的人照樣很多,治療師走來走去,一個胖胖的金發女巫坐在一張標有“問訊處”的桌子前,她麵前隊伍排的很長,我看到了戴麗絲•德文特的畫像,她先是在聖芒戈做治療師,然後擔任霍格沃茲的校長,雖然這位女巫此刻不在畫框裡,我還是注意沒有從她的肖像底下經過,從另一側登上樓梯……五樓……魔咒傷害科……我仔細看了看門牌,推開門走進去……
“天呀,德拉科,真的是你!這真是一個驚喜……你原本不是說可能沒辦法過來嗎?”迪亞•懷特高興地從病床上坐起來,把手裡的《預言家日報》扔到一邊,興奮地衝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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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怎麼樣?——噢,其實還不錯,除了弗倫醫師……天哪,她比我媽媽還囉嗦,”我拉開窗簾,又自己到了一杯水,迪亞的待遇還不錯,並不是所有房間都是單人間還有窗戶,迪亞說起弗倫治療師咂了咂嘴,他在信裡也同我抱怨過,“這也不許乾,那也不能做……我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看這些垃圾新聞了……”迪亞不滿地用手指把《預言家日報》戳來戳去,我決定下次給他寄幾份《唱唱反調》。
“你還給我帶禮物了?……真不錯,”迪亞毛手毛腳地把包裝拆開,他的臉馬上垮了下來,“我是病人啊病人……你就用一瓶汽水就把我的聖誕節打發了——哎,彆拿走呀,我沒說不要。”迪亞先把瓶子藏到抽屜裡,又想了一想塞到枕頭底下,我看著暗暗好笑,難不成他不是第一回零食被沒收了。
我走到迪亞床邊看了看他的腿,迪亞滿不在乎地把被子重新蓋上,寬慰我說,“不用擔心,聖芒戈說正在努力找解咒的方法……弗倫那個女人雖然麻煩了點,但還是很有一手的……嗯,最多以後走起路來不太利索……那隻是最壞的後果,很大可能沒有後遺症,”迪亞樂觀地說,“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出院後他們會給我安排一個坐辦公室的活,也算是間接升職吧。”我看著迪亞不說話,我知道他原來有多討厭這種工作。
迪亞沒說他受傷的原因,但大致也能想象到。我很高興沒有失去他的友誼,我看著迪亞,覺得他現在成熟了不少,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件好事?……“我到底要不要喝呢……要不要喝呢……”迪亞把飲料抱在懷裡,糾結地念念有詞……我決定收回剛才的評語,這個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