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鄧布利多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西弗勒斯•斯內普走了進來。看雙方毫不驚訝的神情，很明顯這是一次提前約好的會麵。斯內普拉開椅子坐下，隔著桌子麵對著鄧布利多，他的目光掃過一大疊麻瓜用來變魔術的紙牌，很明顯這間屋子的主人剛剛正在擺弄它們，斯內普的眉頭皺了皺，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是從韋斯萊魔法把戲坊買的——我當時很驚喜，要知道，欣賞麻瓜魔術的巫師可不多見，”鄧布利多輕快地說，用那隻好手把紙牌收起來，“非常神奇，我認為——好吧，稍安勿躁，親愛的西弗勒斯……那麼，伏地魔在聚會上說了什麼？”

斯內普的神情有些疲倦，他明顯對鄧布利多的直呼其名有些不以為然，但他又忍住了。“沒有什麼新的消息……如果你是指那些遇害的人的話，沒必要問我，隻需要看報紙就夠了——雖然黑魔王沒有要求手下在現場留下黑魔標記……麻瓜首相那裡……阿庫米斯的進展很不順利……黑魔王認為既然首相受到鳳凰社和魔法部的雙重保護，這種結果也屬於正常，他吩咐卡羅去做另一些事。”斯內普的聲音低下來。

鄧布利多身子微微前傾，若有所思地說，“伏地魔饒過他了？……幸運的家夥——聽起來他心情很好。”

“我想是的，”斯內普抿起了嘴，緊緊盯著鄧布利多，緩緩地說，“黑魔王……這是他從去年行動失敗以來第一次這麼高興……”

“聽你的語氣，我猜測這是小馬爾福先生的功勞。”

“我不知道，”斯內普麵無表情地說，“我隻知道昨天晚上德拉科被標記了……黑魔王一直對古老的血統滿懷欣賞……‘我相信你和你父親一樣優秀’……他不再計較魔法部的失誤了。”

鄧布利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修長的手指交叉，“看起來，德拉科的聖誕節過得不怎麼樣。”他說。

“德拉科怎麼想我不想和你爭辯，”斯內普的目光掃過鄧布利多枯黑的右手，又移到一邊，他滿懷惡意地說，“我猜你會對接下來的內容更感興趣。”

鄧布利多笑了，他也看了看自己雙手，語氣溫和，“你今天對我格外溫柔體貼，讓我一直受寵若驚……我大致也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然，我絕對不是說你平時缺乏耐心……親愛的西弗勒斯，請你告訴我，伏地魔是打算請你來取我的性命，還是希望那個可憐的男孩動手。”

“德拉科。”斯內普最後回答。

鄧布利多的神情更輕鬆了，他伸手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放輕鬆點，西弗勒斯，伏地魔隻是把事情弄得更簡單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壞手，“反正我早就被通知隻有一年的壽命，因此死亡對於我來說是鐵板釘釘的事，就像查得裡火炮隊將在今年的聯賽中墊底一樣，說實話，我很驚訝伏地魔現在才決定殺死我，我原本以為他沒法容忍我活這麼久。”

“黑魔王說過一些話……我原以為他暗示我做這件事，在開學的時候……看起來是我弄錯了。”斯內普看著鄧布利多說。

“我相信你沒有弄錯，西弗勒斯……隻是他改變主意了，不，應該說是推遲了計劃，而現在……他心情這麼好，想必已經從推遲計劃中獲得了足夠的報償，自然要繼續沿著既定的道路走下去。”

“你知道德拉科做了什麼嗎？”斯內普冷不防問。

鄧布利多長長地看了對麵的黑發男子一眼，“我有一些猜測，隻是猜測。”

斯內普評估了一下這句話的可靠性，然後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既然你已經打算去死了，”他煩躁地說，“那麼你希望德拉科得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