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明顯嗎?——你失戀了!”布雷司差點尖叫出來,幸好他還記得壓低聲音,“所以你變得挑剔,神經質,看什麼都不順眼,才——”可能我把鱷魚的心臟塞得太使勁了,所以布雷司咳了半天才從嗓子眼裡掏出來。
“我沒有開玩笑,”布雷司一臉菜色地說,大概他不喜歡鱷魚心臟的味道,他麻木地看著我同時做兩份解藥,“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也許我能提供些建議——說不定你們隻是有些誤會。”他高興地發現我終於不理會他的坩堝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造成了你的錯覺,”我氣得要命,無花果被我切得七零八落,我忍住一大串發自肺腑的形容詞,努力弄清這場談話的理智,“聽起來你認為我被某個根本不存在的人甩了。”
“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布雷司就差對天發誓了,他眨著眼睛說,“你怎麼可能被——我打賭肯定是你先把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女人拋棄了,不是嗎?”去死吧,我咬牙切齒地想,沒注意到自己又往裡麵加了一遍甲蟲眼珠。
“哇——”布雷司沒等我發火,先被他的坩堝吸引了,我竭力壓抑住怒氣,隻見布雷司的魔藥呈現一種均勻的,澄澈的狀態,魔藥表麵是淡淡的藍霧,這正是書上描述的熬製將要結束的完美狀態,“真難以置信。”我哼了一聲,提醒他,“最後隻要再加入甲殼蟲的眼珠就行了——注意分量,加多了容易爆炸。”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向我的坩堝望去——均勻而澄澈的魔藥在神秘的力量下順時針旋轉,好像有看不見的手在攪拌著,藍霧越來越濃,最後仿佛要滴出水來,我臉色白了——
“消隱無蹤!”雖然避免了一場事故,但是……
“抱歉,德拉科,這全是我的錯。”布雷司誠懇地說。
“本來就全是你的錯。”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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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在圖書館遇到了雷恩。當時我一直在想布雷司說的話,雖然他無論從假設到前提到結論都是錯誤的,但即使完全的謬誤也能給人不少啟發……按照布雷司的意思,是不是我和哈利沒有說清楚,所以我才會有那麼一點困擾。你要明白,哈利是個格蘭芬多……對於禮貌的拒絕和暗示性的回複……他也許不會明白我把禮物寄回去的意思……也許我該寫一封信。
所以我碰了碰雷恩,“雷恩,我記得你借過一本《寫信技巧大全》?”雖然那本書的主要內容貌似是情書,但說不定也包括其他內容,畢竟我沒有看過……而且,同樣是用隱晦的語言讓對方接受某個事實,又期待著不會傷害現有的關係……所以我認為我不算急病亂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