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那怎麼成!」小奴驚愕地嚷嚷,音量提高許多。「那家夥都當咱們的麵放話了,我怎還能丟下你獨自離開?再說了,我本沒打算上個月成親的,如果知道你會出去這麼久,我一定延後婚期,菲等你回來不可。」一頓,他低下頭,抿嘴咕噥:「明明交代過丹風,在你們出門的隔天就要把我成親的事告訴你,讓你掛念的同時能儘早趕回,誰知道他隔了這麼久才說,讓你就算想回也已來不及……」
「趕不回去是事實,你成親了也是事實,我允諾過會好好的替你慶祝,就一定會做到,你就回魔教等,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就會回去的。」
「不!」小奴猛搖頭,一臉堅決。「小奴是你的奴才,說什麼都要跟著你不可,要回去,就一起回,要去上官府,我也跟你一起!」
「……」差點忘了,這家夥除了忠心,脾氣也硬的很,格外固執。
見他又一次沉默不語,小奴苦著臉,輕扯了下他衣袖。「教主,小奴知道你是擔心小奴的安危,可小奴也同樣擔心你,就讓我跟著你一起吧?彆再趕我回去了。」
可憐的語氣,讓藺書玄不由得斜視睨了他一眼。這一路上有多危險他知道嗎?
再加上半路還可能冒出想殺他們的人。
沉默許久,他重重歎了口氣。「想跟那就跟著吧。」隻是,他還是顧忌著駱捷的話,就怕他刻意放話,讓所有人知道魔教教主沒死,且上官鈺還從中幫著自己。
看來,他勢必得提早離開,隻是上官鈺那邊,他還真不知該怎麼開口,若選擇悄悄離開,就又怕他會再追上。
那家夥厲害的很,無論自己在哪都能找到,再一次肯定不例外。
不由自主地,他又歎了口氣。兩天時間……他真該好好想個辦法了。
※ ※ ※
深夜,他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但繼續躺著又實在太痛苦,遂爬起床到房外散心,順便看看能不能走得累一些,好讓他能輕易入睡。
不過在出房前,他刻意看了眼在地上打地鋪的小奴,隻見他睡得極熟,且還不停地打著呼,聲音極響,意外讓他羨慕起來。
仔細想想,自他當上教主後,就再無睡上如此熟的教,雖然模樣還不太老,但體力明顯比以前差了許多,隻差沒冒出白頭發。
難怪上官鈺說什麼也不肯接下護國將軍的位置,接下官職,也就代表得操很多心,容易讓他俊逸的外表多了些老樣,他也很難想象上官鈺變老,這位子還是不接的好。
想著,那俊美帶笑的臉浮現在自己腦中,畫麵清晰,且還湧起一股和他一起才有的親昵感,令他不自在地甩頭拋去腦中的畫麵,試圖讓自己變得正常些。
果然,老爹對他的教誨是對的,絕不可輕易被他人的話影響,瞧他,就因為文玄護法的挑釁,外加上小奴的煽動,害得他一連誤會了兩個人,而這兩人到現在都纏著他不放。
不,該說自己也放不下,無法瀟灑地讓袁丹風離開自己,現在更無法想象和上官鈺分開後會變得如何。
若沒駱捷的警告他還不太會深想,現在想來,他對上官鈺的確是有情,他喜歡那男人,喜歡和他一起相處,也喜歡他故意不避諱的挑逗。在動了情的情況下,他要怎麼和那男人分開?
從此不見,一定很痛苦難受吧?
漫無目的地走在這富商特地借出的大宅院內,或許得知大官入住,院重要道路上皆點上燭火,以免有誰在半夜突然外出不小心撞傷或摔到哪。
在燭火的照映下,藺書玄看著不遠前的小橋流水,看得他有些失神。
魔教內沒這種裝飾擺設,真不知是所有人家內都設有這些東西,還是僅有少數人家才有,不否認,這些裝飾能讓人看上好些時間,足以讓人打發時間。
看著不停流出的水,在好奇心驅使下,他正想上前去碰,一旁,突然傳出由此走來的腳步聲。
他愣了下,停下所有動作,轉頭看著人出現的那方。
「這麼晚不睡還跑出來晃,就不怕被人當賊嗎?」
卜千凡!
多虧一路上他不停在自己耳旁嘮叨念著,僅聽聲音就立即認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