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實在不尋常,一個已死之人,怎可能死而複活出現在其他地方?」
藺書玄心驀地一跳,握著茶杯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下。
已死之人……說的應該不是自己才是……
另一名身穿灰衣的男子認同地直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前幾天晚上,上官公子和將軍在某位富商的家中借住一宿時,就有好幾名殺手找上門,聽說人數還不少,約有五十幾個吧,且那些人欲殺的對象就是魔教教主。你們想,若人早不在世上,怎還需要如此勞師動眾去殺人呢?那些殺手還因此送了命呢。」
「就是就是,人若死了,他們沒必要去找上官家麻煩,搞得自己也死了不少人。」
四名中的兩名滔滔不絕地說著,另一個沉默許久的藍衣男子看了兩人一眼,不認同地搖頭揮手。「這也有可能是有心人士故意放出的消息,讓人以為教主沒死,反對其他的魔教人趕儘殺絕。彆忘了,這死訊可是上官公子及護國將軍兩人共同說出的,就當著現任袁莊主的麵說出,還對他說人已死,仇恨也就報了,彆再無端惹事找其他無辜人的麻煩。若人好好活著,他們怎可能放出這死訊?」
灰衣男子偏頭想了下,道:「會不會是為了保住魔教教主?」
「嘖,你這話更沒道理,上官公子為何要保魔教教主?兩人又不相識,更無任何關係,怎麼想都沒這必要。」藍衣男不以為然道,說完還大口飲下杯裡的烈酒。
藺書玄放下手中的茶杯,揣著緊張的情緒,轉頭看了眼小奴的骨灰壇。
雖然已經決定不再和所有江湖人打交道,可他現在仍不禁在想,自己特地跑這一趟究竟是對是錯?
他沒下山,失去親友的江湖人不會放棄直闖魔教的念頭,但慶幸上山的路不好走,若不是熟門熟路,要想闖入可沒這麼簡單;他一下山,所有的人都把目標對準自己,也因為自己的身分,間接壯大他們對魔教的仇恨,所使的手段更是激烈許多。這兩者相比,反而顯得下山的選擇錯了,他不該這麼做才是。
雖說江湖人找上山是遲早的事,但至少不會落得這般,小奴也有可能還活著。
想著,他不住地緊皺雙眉,矛盾的情緒不停在他心裡翻滾。
相處了幾日,上官鈺早看出他心裡的事,溫柔地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地對他搖頭。
既然已經決定遠離一切,自是沒必要理會旁人的閒言閒語。
藺書玄視線對上他,卻也很快彆過,內心仍因那些話而難受。
不理會旁人說的一切,這說來簡單,卻沒法真的不在意。瞧他現在,明知那四人說的就是自己,卻耐不住地想再聽他們又說了什麼。
若可以,他還真希望自己如謠言中,是那已死之人。
「雖不知這教主是怎麼死的,可仔細想想,他也算可憐啊,死得冤枉,本隻是下山求助武林盟主協助處理魔教事務,可不料反惹來殺身之禍。」藍衣男子搖頭感慨道。
灰衣男子一臉的不以為然。「那是他死有餘辜。這些年他們抓走的人怎麼算?那可是好幾條命,就僅有魔教教主一人死,我還認為不夠呢,最好魔教的所有人都一起賠上,才算出了這幾年的冤氣。」
藺書玄瞪大雙眼,難以置信自己所聽見的。讓魔教所有人陪葬?這就是江湖人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