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見他麵露哀傷神情,黃介寶安撫地再拍拍他的肩。「逝者已矣,也隻能節哀順變了,再難過人也回不來。。」
藺書玄擠出抹笑。「我明白,現在我也算接受事實,隻想儘早把他帶回家,讓他的家人知道這件事。」一頓,他深吸口氣,笑著轉移話題道:「黃大哥,你們昨天在下邊等了很久吧?每晚都在那守著嗎?」
這詢問令黃介寶猶如被針刺進心頭般,隻見他麵色一沉,無奈地搖頭歎氣。「若有掙錢法子,誰還願意窩在這鬼地方當山賊,可偏偏咱們沒本事,在外找活沒人肯用,自己也無法做點什麼小生意,沒那腦袋,隻好貓在這當賊。本是想,一個月碰上一次富商,討些銀兩,也就能過活下去,可沒想到這地方實在太過偏僻,彆說一個月,兩三個月能不能碰上一個都不知道,久了,日子自然過不下去。」
「這倒也是……」藺書玄附和道,想起魔教之前的身分,不禁跟著歎氣。「旁人都說賊人好當,搶個錢就能過上大半輩子,可事實上要當能搶到錢的賊可沒這麼容易。」
「正是、正是。咱們已有好幾個月沒收獲,就快要生活不下去,我正想找個法子安頓其他弟兄,讓他們收山不在當賊。」
「說得簡單,要做可沒這麼容易呢。」瞧瞧他們魔教就知道,搞得自己快裡外不是人。
「可不是嗎?昨晚的情形你也看見了,發現又白守一夜,不隻大勇,其他人也快要無法忍受……唉,不說了,這早膳你趁熱用啊,另外兩人的我再命人替他們送去。」
「有勞黃大哥了。」藺書玄朝他拱手示敬,目送著人離去,等人自眼前消失,這才將注意力放到桌上的白粥及雞腿上。
這該是他們所剩不多的糧食之一吧?
眨眨雙眼,藺書玄轉頭看向牆壁。若他昨晚沒聽錯,上官鈺就住在他隔壁房間才是,就不知這時他醒來了沒?
再望向桌上食物。昨晚在茅草屋時,某人好像沒吃太多東西,和自己相比可是少了許多……
下意識摸了下平坦的肚子,他端起托盤,就往隔壁客房走去。
他隻是不習慣在一大早吃這麼油膩的雞腿,絕不是擔心某人肚子餓,可千萬彆誤會了……
來到房門前,藺書玄直盯著緊閉的房門,深吸口氣。他還不餓,他──
嘎的一聲門自他麵前打了開來,帶著慵懶氣息的俊美臉龐顯現在眼前,令他莫名地心跳加快。
「親自送早膳來,是擔心我肚子餓嗎?」上官鈺柔聲笑問,臉上是滿滿的暖意。
這一問,讓藺書玄驀地拉回思緒,他連忙把頭彆過,掩飾此刻的緊張情緒。「這、這是黃大哥送來給我的,可我不習慣一大早吃太油的東西,所以就拿來給你。」
上官鈺嘴角再上揚些,直瞧著他泛紅的耳朵。「隻拿給我,是真擔心我肚子餓囉?」
藺書玄轉頭瞪視他,微惱道:「都說了是不習慣一大早吃太油的東西,你吃不吃?」
「吃,你特地拿來給我,自是沒不吃的道理,就算再怎麼不餓也要全部吃下。」
「……」
他皺皺鼻子,端著食物走進房。「早上黃大哥來時和我稍微聊了下,他說他們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彆在這打擾他們太久的好,以免給他們添麻煩。」雖說他對這種單純的環境感到有些懷念,但那也隻是個念頭,該麵對的是怎麼也躲不了。
上官鈺關上房門,上前來到他身旁,壓低聲量道:「我知道你有所顧忌,不過,我們怕是得再這裡多待幾天時間。你瞧見這裡的五人手臂上的刺青嗎?幾天前試圖殺你的那些人手臂上都有相同的圖紋,我擔心他們是同一夥的。」
「同夥!?」藺書玄一臉驚愕,而後不信地直搖頭。「這不可能,黃大哥不可能騙我,再說,我知道當山賊的是什麼樣子,他說的可一點都不差,完全不像刻意編出來欺騙的話。」
「若是收錢辦事呢?這種是山賊也可能做得出來,再加上他們生活窮困,若有人願意出資,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不是嗎?」
「但他看來不像在欺騙我啊。」皺緊雙眉,藺書玄不信地再辯解:「他還和我說,他打算讓手下門收山不當賊,更何況他的態度看來完全不像要殺我,若真對我心懷不軌,沒必要對我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