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刀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膽敢要成……(1 / 2)

不渡 扶桑知我 3450 字 8個月前

謝翾在秦廣王用她袖子擦眼淚的時候使勁皺了眉頭。

為什麼這老頭還能動?是鳳洵的法術不起作用,還是秦廣王太強?思來想去,謝翾隻認為是秦廣王的法力太高強,若是鳳洵自己來,一定能讓他定身。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謝翾的猜測沒有錯,如果這時候鳳洵抱一下這老人,秦廣王也會被嚇得一動不動。

謝翾覺得自己現在迫切地需要變強,之前秦廣王和她說過在他家的書閣裡有什麼功法秘籍來著,她應該去看一看。

她慣常沉默不語,將所有謀劃都藏在心裡,此時恰恰是這份安靜讓內心被悲傷攪得洶湧的秦廣王感覺到莫大的安慰,他靠在謝翾肩頭,許久才將臉上的淚水抹乾淨。

情緒恢複過來之後,他的麵上又恢複了那種神性的威嚴表情。

“小惡鬼。”秦廣王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袍,正色道,“此事不要說出去。”

——他可不想自己被那幾位同僚嘲笑。

謝翾愣了好一會兒,她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但她已經在心裡把秦廣王的這句話自動翻譯成了——“秦廣王坐在奈何橋邊哭這件事一定要到外麵去亂說。”

此時,酆都遠處漸小的風雪裡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謝翾與秦廣王一起抬頭,循聲看去。

來人身著一襲玄黑衣裳,腰間垂著枚金色令牌,古樸威嚴。即便他有一張年輕英俊的麵龐,但所有人隻要這麼看著他的眼睛,都會覺得此人經曆過千萬年的滄桑歲月。

秦廣王像是從凡塵中脫胎來的稚子,世故老練卻還有一顆赤誠之心,而此人卻像是踏於紅塵之上、冷眼俯視的旁觀者——又或者是,執掌者。

“厲溫,你——”秦廣王“霍”地站起身來,理了理亂了的衣物,他麵上的胡子不安地抖了抖,仿佛自己天大的秘密被熟人發現。

“小姑娘,秦廣王大人每隔百年——或者是千年,總之,他什麼時候想起去看看人間就會這樣,見笑了。”當厲溫麵上出現微笑的時候,他身上那種冷峻威嚴的感覺頓時消融,如雪山傾塌。

謝翾收回有些僵硬的手臂,定睛看向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她的視線觸到他純淨無情的眼睛,意識到他現在和善的表情隻是拉進與他人距離的偽裝。

她知道,實際上這黑衣人並不想做出這樣的表情,翹起嘴角眯起眼睛隻是一種禮節性的偽裝,謝翾之所以對他的眼神如此了解,是因為她感覺找到了自己的同類。

她就這麼直直看著厲溫,眼眸眯起如野獸,她警惕他,也想尋個機會攻擊他、戰勝他。

秦廣王沒發現身後的謝翾仿佛看見闖進領地同類一般的表情,他的小秘密被同僚發現讓他很是緊張,於是他隻能發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連聲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厲溫抬眼瞥了一眼秦廣王,點了點頭致意,隻徑直朝謝翾走去。

在他靠近的時候,謝翾感覺自己被一股極強大的力量攫住了,掐得她喘不過氣。秦廣王與鳳洵的修為實力都不在此人之下,但他們會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以免傷害到謝翾,但厲溫沒有,他一來便無所顧忌地展示了自己的強大。

似乎是——他要用這股力量強硬地壓下謝翾,讓她臣服,讓她俯首,讓她跪地求饒——一如過去千萬年來入他所執掌的寒冰地獄那些罪魂。

瞬間,謝翾感覺自己如墜冰窟,她的腰背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好像有一塊如山強大的令牌朝她壓了下來,她的雙臂撐在身側,拚儘全力才沒有讓自己跌跪在地上。

“厲溫!”秦廣王發現端倪,沉聲阻止道,厲溫抬起手掌,朝他的方向,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噤聲。

“孽鏡台上,她被審判無罪,就算她是惡鬼,現在也不到是你履行職責的時候。”性子一向軟和的秦廣王此時也變得強硬起來,他不能白白看著謝翾被這位性情冷漠的楚江王帶回十八層地獄去。

“給一個小小靈魂施加刑罰,還輪不到我親自出手。”楚江王氣定神閒地揉了揉手腕,“尊主說她很想學些鬼修的法術,委托我們來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