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林洄脆弱的小心臟又咯噔一……(2 / 2)

林洄彆開臉,猶豫開口:“你的腿,怎麼了?”

“你不記得了?”江鬱反問。

林洄脆弱的小心臟又咯噔一下,江鬱的腿不會真是自己打殘的吧?

他有些忐忑:“醒來的時候腦子迷迷糊糊的,以前的事情好多都不記得了。”

“奧,我懂了。”江鬱又不蠢,幾句話自然明白林洄在意的是什麼。

江鬱理了理下擺,不鹹不淡道:“你肯從臘月寒冬的冰河裡把我救回來我已是感激,如今你好了,若是日後嫌我身有殘疾想再娶一個也無妨,一紙休書的事,這腿是在雪地裡凍壞的與你沒有乾係。”

林洄忙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

不管江鬱是個怎麼樣的人,那都是原主家明媒正娶回來的,他沒理由鳩占鵲巢後還嫌巢不好,當然除非江鬱主動提出要與他和離,如若那時他必當放手給江鬱自由。

他欲再開口替自己辯解,江鬱卻推著自己的輪椅離開了,留下一個背影冷笑一聲。

林洄站在原地發呆,林星月端著藥碗進來喊他,林洄才想起來,又到了他喝藥的時間。

林洄望著一碗烏漆麻黑的藥汁,喉嚨咽了又咽,煞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架勢,最終還是一鼓作氣“咕咚咕咚”地一口悶下去,又捂嘴咳了兩聲。

身體的病確實沒好利索,不宜體力勞動,星月和江鬱在屋子裡繼續繡東西,星河獨自去了林家菜地,隻有他和老爹在院外,老爹在做活,他在看著。

林洄撿起一個樹枝,在地上比比劃劃,寫出他思考出的幾個項目。

製鹽,但這個時代走私鹽都是要殺頭的大罪,更何況自己製鹽,這和現代私印鈔票製作□□,偷稅漏稅的沒什麼區彆,行不通,於是林洄將鹽的項目劃掉。

雲惠村倚靠雲連山為生,俗話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如果選擇倚靠山的產出物來維持經濟,很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產出有限,春播種,夏生長,秋豐收,那冬呢?隻能什麼都不做等第二年的春天,農產品一年隻有一次,實在是難以維持一整年的需求。

他不能將希望放在製造業和農業身上,必須依靠些其他辦法,最好是能將他的老本行用到極致的地方。

老爹將棺材物儘其用,做了兩把椅子,剩下幾塊零星的木板便叫來了林洄,問他要不要做些什麼。

林洄不太懂木匠活,幾塊木板的大小應該是能做一張小桌的,突發奇想便和老爹說:“做一張書案吧。”

雖然材料是棺材板,但林洄覺得質量應該還行,以後寫字做活的時候能用得上。

老爹默了會兒,眼底有一瞬的光閃過,不過很快就熄滅了:“你想考科舉?”

林洄抬眼笑笑:“先做一個嘛,以後說不定呢。”

老爹搖搖頭,歎息一聲,他心裡似有百感交集,最終隻說了句:“去那邊等著吧,這太陽大。”

林洄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心裡想著現代人穿越,怎麼著也算半個開掛的了,儒道法墨那麼多的精華思想,前人頌聲載道,譽滿天下,他自幼習過書法,一手行楷的好字考個科舉不說易如反掌也是不在話下。

可是林洄忘了,直到他在屋裡看見了昨天張大夫為他開的藥方才恍然大悟,一直以來他都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這個時代的漢字是未簡化版的,他雖習過書法但是練的全是簡筆字,繁體字他認的不多!

這感覺如同瞎子畫畫,瘸子參加世界杯——想太多了。

林洄抓狂到頭禿,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變成文盲,識字竟成了一個困難。

天色稍晚些,林星河手裡拎了一條魚回來,喊著:“姐!今晚有魚吃了!”

一旁發愁如何識字的林洄搭話:“你一個人下水撈魚去了?多危險啊。”

以前的新聞時有報道,夏季去河裡洗野澡嬉戲的小孩不慎溺水死亡的事,任憑那些孩子的父母哭的肝腸寸斷也無法改變結局,況且這原身不就是溺斃在水裡的嗎,所以他對水多有忌諱。

林星河說:“不危險,這是季家哥哥給我的,他今日一下子撈上來了好幾條,知道江鬱哥喜歡吃魚特意留給我們一條最大的。”

林洄沒太在意,眯起眼睛,隻聽到了江鬱喜歡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