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林洄聽到阿鬱哥三個字,腦……(1 / 2)

翌日清晨,林洄一覺睡到了自然醒,依舊是一碗清淡的粥和雞蛋,隻是今天多了一點昨天挖的野菜,充當鹹菜一類的鹽水泡野菜。

老爹去了村長那裡說是有木匠的活能做,星月星河早早去了菜地,飯桌上隻剩下一個同他起的一樣晚的江鬱。

江鬱依舊是什麼都不關心的表情,見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應,一言不發隻在淡淡的喝粥。

縱使從前多麼談笑風聲的林洄現在也多少覺得有點尷尬,以前對象是合作夥伴,現在坐在他旁邊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即便是有名無實,但林洄瞧見江鬱俊美的側臉就會莫名的板正起來,言行舉止像機器一樣一板一眼,他在二十一世紀見過的帥哥美女不少,獨見了江鬱,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走路都不知道先伸哪條腿。

江鬱喝完粥就自己一點點推動輪椅想回房,剛巧,林洄最後一口粥也下肚,他見江鬱腿疾不方便,便說:“回房間嗎?我送你吧。”

“不用。”江鬱開口拒絕,林家本也沒多大,伸個胳膊就能夠到的距離用不著人來送。

可是林洄的手已經放到輪椅的把手上了,他蠻不要臉的說:“沒關係,左右我也沒事”

江鬱心說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見,也不好在推辭,反正有人願意代勞也不著急回屋,“你推我去院子裡轉轉吧。”

“好。”

林洄搭了兩塊木頭墊在門檻下,順利帶江鬱跨過門檻。

江鬱眼神隨林洄動作走,像是警惕觀察的小貓。

“你推我到後麵樹下坐一會吧。”江鬱說。

林家後院有一顆不小的桃樹,此時夏季,正是枝繁葉茂,亭亭蓋矣。日中之時,繁葉垂下大片的樹蔭,能遮住半個後院,在此乘涼避暑再好不過。

涼風襲來,樹葉便帶起沙沙的響聲,剛吃過飯江鬱還有些懨懨的困意,倒是林洄怕他冷:“要不要我回去給你取個毯子?”

“不必,這樣剛好。”他很享受躲在樹蔭下,沐浴在暖風裡的感覺,不自覺讓人放鬆想睡覺。

林洄就這樣盯著江鬱閉著眸子的半張側臉,纖長的睫毛微微輕顫,膚如玉脂。

“你……”林洄總是想沒話找話,又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題。

等在轉身看江鬱的時候,發現他歪頭靠在輪椅上竟然睡著了,林洄看了半響突然輕笑出聲,尷尬的撓撓頭,他還是頭一次見著這樣也能睡著的人,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像極了從前他家裡養的貓兒,舔貓條也能睡著。

林洄見他睡了怕他覺冷,還是回屋拿了一件他的外衫罩在江鬱身上,自己轉身在院子裡搗鼓老爹的竹子,趁著前幾日養病的功夫也簡單做了些規劃,今天想試著做一個簡易版的工具出來。

他手笨,對著竹子弄了半天,費了好些功夫,做壞了十幾個總算是做出一個像一點樣子的了——手動的打發器。

太陽移到頂頭,日光刺眼,林洄就那麼在太陽下曬了近兩個時辰,出了滿身的汗,回屋喝了兩碗水,再出來時便看見江鬱早就醒來,桃樹下手裡握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林洄走過去他都沒有絲毫察覺。

直到他出聲:“在乾什麼?”

江鬱被嚇了一跳,險些丟掉樹枝,連忙劃掉地上的畫,道:“沒什麼。”

可林洄還是看到了,地上的好像不是畫,他隱約辨彆出了一個兔字,這個字在繁體還是簡體中都是沒變化的。

江鬱寫的是:狡兔死,走狗烹;鳥飛儘,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這是司馬遷的《史記》。

林洄頓了一下,驚奇道:“你會寫字!”

江鬱有些錯愕,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點了點頭,“嗯。”

太好了!林洄正愁找方法學認字,沒想到近在咫尺。

他心下大喜,激動地握住江鬱的手,眼裡放光:“你會寫字,就一定認字對不對!你教我認字好不好?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村子裡想找一個老師太難了,學堂又太貴,他現在讀不起,好不容易逮著了一個機會,生怕江鬱不答應他,便什麼條件都願意。

江鬱被他反手一握有些慌張,像一隻迷茫不知所措又無處可避的兔子,想甩開林洄的手,又甩不開,滿臉通紅道:“你……你先放開。”

“抱……抱歉。”林洄太過激動,一時之間忘了禮儀,也忘了身份。

“呃…抱歉,我真的沒有惡意,隻是想讓你教我認認字的。”林洄尷尬的撓頭。

江鬱的臉色由紅冷下來,不知為何他再次變得陰沉,先前的禮貌客氣是裝出來的,這次是對林洄剛才失禮的行為非常不悅。

那些悖逆之言也不知道被這個傻子看去了多少,到現在江鬱的心還在嚇的砰砰直跳,他壓著嗓子不悅道:“你要是真的想學應該去找隔壁村的方先生,我隻是個不入流的教不了你什麼。”

林洄對人的麵部微表情的嗅覺極其敏銳,儘管江鬱表現的很壓製,但林洄仍是馬上察覺到了態度的轉變,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接話。

氣氛微恙,有些尷尬,好在林星河及時出現,在門口高喊:“大哥——江鬱哥——”

林洄抬頭望去,就見林星河拎一條豬肉跑過來,上次是魚,這次是豬肉,林星河每次出去都像是挖寶一樣都能帶回來點東西。

“你這是哪裡來的豬肉?”林洄問。

林星河整齊露出一排白牙,笑道:“嘿嘿,也是季家哥哥給的。”

林洄蹙眉,“和上次一個人?”

“對。”林星河點頭,“雲禮哥,說是拿回來給江鬱哥和爹補身體的。”

林洄眉頭蹙的更深了,這姓季的是菩薩嗎?三天兩頭往他家裡送東西,還回回指名道姓要給江鬱,他越想越不對勁。

他對林星河道:“星河,把東西給人家還回去,我們有胳膊有腿,不能總白吃人家的東西。”

“啊——”林星河一聽有點委屈,可憐巴巴道,“可是哥,我好久沒吃豬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