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江鬱衣服前身上沾了……(2 / 2)

江鬱一片雪白的脊背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疤痕,那些疤痕深淺不一,有大有小,有些邊緣粗糙有些卻細致的令人心驚,林洄認得那種傷,與他前世水果刀不小心劃在手心裡的傷疤一樣,可是就是這樣的疤江鬱身上多到數不清。

他差點不顧一切衝上去拽住江鬱問怎麼回事,但還好他克製住了,那些傷是屬於江鬱的過往,與他那一段不願與人說起的身世有關,在江鬱還沒有徹底接受他之前,貿然的關心隻會驚退這隻擔驚受怕的小貓,他想要的是這隻小貓有朝一日會不在害怕把這些暴露在他眼前,自己告訴他真相。

江鬱總感覺背後發毛,回身看去隻有緊閉的屋門,他無奈苦笑覺得自己疑神疑鬼。在他換好衣服後,林洄又適時的敲響房門,在得到進門的許可後,他推著舊輪椅進來。

“我都擦乾淨了,你先將就著用一段時間,明日我去鎮上請木匠再給你重新做一把,應該要不了幾日。”

“不必麻煩,我用這個就好。”江鬱婉拒。

林洄早猜到他會這麼拒絕,說道:“不麻煩,之前鋪子裡翻新,有重新打家具剩下的木料,正好也沒什麼用,老爹的拐也可以換一個。”

江鬱靦腆一笑:“謝謝。”

有時靜好的歲月總會在不經意間給你來“咯噔”一下子,然後它又默默恢複成原樣,好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老爹回來了,帶著林洄期盼已久的打蛋器,有詳細圖紙的打蛋器並不難做,之所以拖到這麼久是老爹一直在糾結選材上的用具,竹太薄,木太厚,以及一些列能讓它變光滑的工藝。

他畫的圖紙和現代的差不多,隻是電動的開關那裡換成了一個手搖杆延伸出來,搖動手杆就能動起來,速度簡直比單手打發快了幾倍不止。

林洄這次在蒸蛋糕原有的步驟上用紅糖替換了白糖,加了許多紅棗肉,上鍋蒸熟。但這樣做出來棗糕味道卻不儘人意似乎隻有紅糖味,紅棗的味道沒有融合在蛋糕裡。

嘗試了三四次的失敗品之後,林洄將紅棗切丁同紅糖一起下鍋翻炒一遍煮到爛糊,直接放雞蛋在裡麵進行打發,這才終於複刻出棗糕原來的味道。

他還在上麵撒了一層白芝麻提升一下顏值,味道已經很好了,星河星月對此讚不絕口,就連一向飲食挑剔的江鬱都抿唇點頭。

江鬱見他不吃問:“你不多吃一些嗎?”

林洄輕輕搖頭:“我嘗過什麼味道就好。”

他吃過太多次了,不會有什麼新鮮感。失敗品也不會扔,吃了一部分剩下的留在明早做早飯。

晚上林洄在學書法,認字階段他已經差不多過關了,現在江先生致力於糾正他的書法,雖然林洄不是很在意書法問題,但江鬱堅持說字如其人。

林洄之前是練過書法的,全當一個興趣愛好,寫的不多,尤其現在字寫的一快就容易龍飛鳳舞,狂放不羈。他很想辯駁一句,雖然他軟筆不行,但是硬筆寫的好啊。可惜,江鬱不懂什麼叫硬筆。

好吧,最終是他認了栽,江鬱說的不無道理的,好在底子還在勤加練習還能看。他練字的字帖就是江鬱抄寫的詩經。

燭火之下,將二人的身影拉的格外長,江鬱垂眸看書,林洄一筆三抬頭,心思壓根就不在這兒。

“怎麼了?”江鬱頭都沒抬低聲問。

林洄很誠實,拉出一個大大的笑:“我不想寫了。”

江鬱這才抬眸看他一眼,放下手裡的書卷,拿過林洄寫的字端詳一翻,其實寫的還可以,至少作為一個初學者來說他是合格的。

“那今天…就到這吧。”江鬱氣息不穩,硬是壓下了咳意,準備出屋。

不料林洄突然出聲:“想咳就咳出來吧,不要總憋著。”

“什麼?”江鬱剛說完,就開始猛然的一陣,俯在輪椅上咳嗽。

他真沒想咳的,但是說著急了,一下把自己嗆到了。

背後的手一下一下在給他順背,聲音有些心疼沉聲問:“腿是不是也開始疼了?”

江鬱咳的動作都是一頓,心裡納悶著,自己偽裝的已經足夠好,林洄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江鬱沒用說任何話,林洄心裡已然知道了答案,果然還是在冷水裡泡的。他聲音沉沉道:“我送你回去。”

江鬱是不願意讓人多過問腿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明白江鬱骨子裡其實是極其要強的人,維護自尊也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隻是他心裡更加堅定了一件事——醫病的事情不能再等了。

當那雙大手抄過江鬱膝彎把他整個抱起時,他心裡才明白林洄不對勁,似乎真的有人比他還要在意腿的事情。

今夜學生做了逾矩的事情,他照顧江鬱睡下,把江鬱一路抱回床上,脫鞋襪,解外套,江鬱竟然出奇的沒有出聲反抗,順從的接受一切,最後還幫他掖嚴被角,坐在床頭問他“如果熱的話會不會好受一些。”

江鬱沉默片刻,噗嗤的笑出聲:“大夏天的你是想把我捂死嗎?”

燭火把林洄眼底照的晦暗不明,江鬱突然心口一酸,催促道:“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說完他背過了身,閉上眼睛,好似下一刻就準備入睡。

林洄動動唇,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