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 我好喜歡你哦。(1 / 2)

周圍鄰居有許多認識滿好方璟的。

有的不知道他們不是兄妹,有的知道也當他們是兄妹,常常見他倆成雙成對。

一起出門散步也很尋常。

小區旁邊有一塊坪地,彙聚方圓幾百米的中老年婦女,音樂一響,廣場舞起。

十年如一日。

小時候,滿好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扯著爸媽的手,讓他們拎著自己走,自己咯咯地笑,還叫他們走快點。

滿宏傑寵她,郭麗霖不依她,他也樂意把她扛在肩上。

如果方璟在,她則喜歡有事沒事去招惹他。

手裡拿一根不知哪兒摘的狗尾巴草,或者樹杈子,去一下下地戳他。

郭麗霖罵她手癢。

滿好軟聲軟氣地頂嘴:“方璟又沒說什麼,是吧,方璟哥哥。”

方璟實在被她惹煩了,嘴上不說,會伸手撓她的癢癢肉。

她腰上那塊的肉碰一下,她反應就大得不得了,眼淚都會癢出來,盈盈地掛在眼角,好不可憐。

“還敢不敢鬨我?”

他威脅地說。

“不鬨了不鬨了,我保證,再鬨你我就踩狗屎。”

她笑得聲音都在顫。

幾個家長習慣他們鬨了,不阻止,隻是看著他們發笑。

消停沒一會兒,滿好又蹲下來,學青蛙,一蹦一蹦的,嘴裡模仿著“呱呱”叫。

方璟笑起來,說“你好無聊啊”。

滿好混入過廣場舞大媽堆裡,扭腰扭胯,動作笨拙,不僅自己進去丟臉,非要拽方璟一起。

他筋骨硬,比她還彆扭。

滿好把方璟當自己人,有吃同享,有醜同出,這樣她才高興。

同樣的,她有什麼事,第一反應也是叫他。

她沒踩過狗屎,但踩過死老鼠。

那時上高中,需要搭公交,或騎單車去學校。

平蕪普遍七點半算遲到,方璟實驗班更早,六點多就得出門,滿好被迫和他一起。

淩晨下過雨,早上去上學,地麵仍濕淋淋的,早起使她迷迷糊糊,沒注意看路。

腳底的柔軟觸感喚回她的神智,低頭一看,魂頓時嚇飛一半。

“方璟方璟方璟!”滿好抱著他,快哭了,“我踩到死老鼠了。”

“沒事沒事,你踩的是一塊抹布。”

“真的假的?”她奓起膽子想回頭,被方璟捂住眼睛帶走。

他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真的。”

她知道他騙她,但他的聲音莫名具有安撫她情緒的力量,而他的手心溫熱乾燥。

很奇怪,他說什麼,她似乎都會相信。

後來,他讓她抬起腳,擰開水瓶,倒水衝刷,說:“好了,你踩的就是一塊抹布。”

不然她腦子裡一整天循環,估計飯都吃不下。

這附近的路,他們走了二十多年,早已爛熟於心。

比如這處的圓石墩,是前些年才搬來的,她閒得無聊,站上去,讓方璟牽著她,跨步邁到下一個。

說她膽子小也小,經常被蟑螂、蜘蛛嚇得喊爹媽;說她膽子大也大,不怕摔跤,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現在,滿好又一時興起,叫方璟牽緊她。

她平衡性好,底盤穩,石墩之間間距不寬,她完全可以跨過去。

方璟說:“你小心點,彆腳滑摔下來了。”

“不是有你接住我嗎?”

說著,滿好的身子往他的方向倒,他下意識地去接,兩臂卡著她的腰,把她放在地麵。

“你看,這不就接住了?”

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直直地盯住他,欲教訓的話堵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了。

滿好的確有些恃寵而驕,沒人跟她一塊,她絕對不敢這樣胡來。

方璟捏了下她的耳朵,“萬一我沒接住呢?”

“那我也摔不到。”她滿無所謂,“八成會撞倒你,拿你當肉墊。”

他好笑,又說:“就不怕我凶你?”

“你凶我就哭給你看,讓你愧疚死。”

方璟不是沒凶過她。

他一次期中考沒考好,方鑫說了他,吃過晚飯,他悶頭進房間學習。

外間客廳,範慧芳說方鑫,說他說得那麼嚴厲乾嗎,小璟是他兒子,不是他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