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
沈知正陪著這位劉書記喝酒,這是一個和政府合作的大單子,如果能拿下對沈氏會有很大的進益。
沈知已經磨了很久,不過這位劉書記顯然並沒有什麼和他往深裡談的意思。
沈知知道這位劉書記什麼都不缺,上麵有國家級的老爺子撐著,下麵家庭幸福美滿,最近遇到的唯一的問題就是孩子傷了眼睛,需要換角膜,一直沒找著合適的。
沈知正陪著笑,突然劉書記接了一個電話,立刻大喜:“真的?有合適的角膜了?我馬上過去!”
沈知聽到他這句話,心裡突然一痛,不自覺的就攔了劉書記一下。
劉書記被擋住去路,總算想起桌上還有這麼個人,大概覺得他算是個福星,於是大手一揮,拍板給他過了:“小沈啊,你放心吧,我覺得你們企業挺合適的。”
有他這句話,沈知就放心了,也把剛才的心悸扔到了身後,
劉書記急匆匆的去了醫院,沈知也醉醺醺的回到家裡,韓悅體貼的伺候他。
兩人滾到床上,氣喘籲籲的結束之後,韓悅才附在沈知耳邊,貌似有些憂慮的說:“音音最近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去她家也找不到人,問門衛說是主人已經出去很久了,沈大哥,你說音音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沈知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想起自己好像也確實是好久沒見過沈音了,心裡突然有些慌張,嘴上卻愈發冷漠:“你管她做什麼,她這麼大個人了,還能出事嗎?”
韓悅最喜歡聽他貶低沈音,於是嬌嬌弱弱的認了錯,兩個人相擁而眠。
隻是沈知說的再冷漠,心裡也終究有一份放不下,第二天他到了公司,就讓人查了沈音的近況。
沈音去世的時候藍山陪著她,她自然沒有再隱藏這一切的必要,至於沈知和韓悅,她覺得這兩個人知道這個消息大概隻會拍手稱快罷了,反正人死了也感覺不到,仇者快就快唄。
沈知以為沈音隻是在搞什麼幺蛾子,所以才看到沈音的死亡報告時他完全沒有半分準備。
他踉蹌了一下,呆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他不想去看,想要開口叫秘書,覺得這份報告是造假的,是沈音故意做的用來嚇唬他的,然而上麵沈音的體檢報告和死亡日期明明白白的提示著他,喚起了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記憶。
所以,沈音那天來……是求助嗎?
沈知近乎崩潰的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掃了下去,深色的咖啡打濕了雪白的文件紙,巨大的聲響引來了秘書的注意。
秘書進門的時候都愣住了,他從未見過沈知這樣情緒崩潰的時候。
沈知睜開一雙血紅的眼睛,嘶吼咆哮著:“滾!”
秘書嚇得立刻跑了出去,暗暗琢磨著要不要給韓悅打個電話讓她來救個場,畢竟總裁和夫人恩愛是眾所周知的,隻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沈知很明顯的不想讓韓悅接觸過多的公司事務。
沈知呆呆的望著地下,明明是染了深色咖啡的雪白紙張,在他眼中卻扭曲變換成了婚禮那天染著鮮紅血跡的雪白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