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形再見……”
我走上火車。坐在窗邊,看著站在站台上的花形。人生就是這樣的,不能夠平行,不能夠重合,而交點,也吝嗇得隻有一個。
我緩緩和他交錯開來。他不會追,我們答應過彼此,不追車,不下車。
“藤真……記得帶好行李,到了市裡找車轉到機場,不要忘記,中午1點,12侯機廳,中間轉機不要……”
花形的聲音漸漸聽不到了,我想,中午1點,12侯機廳,多好的數字。
我將那個水晶盒埋在LUYA的墓旁,當做他和NACY的結婚禮物,準備帶回去送人的特產也一並送給了小鎮上的人,還有我的登山用具,托人送到登山者俱樂部義捐……
我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唯一有的,是記憶吧。
我帶著花形的記憶走了。
既然深愛,又怎麼能不負責任地隨便拋棄……
既然深愛,又怎麼能讓他擔心,傷心,一個人哭,一個人孤獨……
既然深愛,我一個人走。
兩個人,無論怎麼努力,也越不過隔在中間的執念,除了為著彼此好好繼續前進,我們還能要求對方為自己做什麼呢?
人總有自己無法征服的絕嶺,花形就是。
答應給彼此的幸福和遺忘,時間自然會成全。
隻是會有某一天,麵對藍到透明的天空,會想起在遠方山腳下的某個小鎮,曾經有很多故事。
花形,我不會哭,因為我知道,你就坐在我的旁邊,注視著我。
人生,總在絕望中尋找著希望。
絕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