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佇立在李椒的不遠處,看到客廳的一幕。
李椒穿著黑色緊身開衩長裙躺在沙發上,衩子開到了腿根部,兩條白皙修長的長腿鬆懈的伸直。
胸前爆滿的圓潤隨著壓抑的呼吸跌宕起伏。
好看的三眼皮用力的壓上,眉心間都是煩躁。
可以看得出,一個小小的視頻道歉事件,給李椒帶來了極大的傷害。
對她的傷害也有。
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錄製視頻向彆人道歉,並接受“騙子”的名號。
不過,如果這件事情,能換來李椒長久的陪伴,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多麼期望這件事情能成為她和李椒之間關係的轉折點。
看著李椒壓抑的入睡,桃子有些心疼,伸手想撫平她眉間的憤怒。
腳步始終沒有挪動。
如果她現在就像個沒事的人一樣,那她付出的一切,李椒所承諾的一切,隨時都因為消逝的愧疚而變成海市唇樓。
就是持續的愧疚,才能拿到她要的東西。
付出那麼多,她是時候要點回報了。
桃子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的冰箱,打開門,平時空蕩蕩的內裡,放滿了水果和零食。
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她錄道歉視頻的時候,李椒心生愧疚,拿出了不舍得花的存款去超市揮霍買回來的。
李椒本來就餘額緊張,這會估計更緊張了吧。
說明這件事受到了李椒的重視。
桃子趕緊拿了些餅乾、手撕麵包和可樂汽水小跑到陽台急急忙忙的吞咽起來,她要趕在李椒起床之前吃完。
桃子一隻手撕下半隻麵包,一隻手抓著飲料,半片麵包剛吃完,立馬灌了幾口汽水。
沒幾分鐘,三兩下的就將麵包吃完了。
肚子也圓滾滾的吃飽喝足。
隨後跑到洗浴間,在洗手台衝了一把臉。
被自來水淋濕後,她猛的抬頭,鏡子裡的女人還彌留傷心過的痕跡,紅腫的雙眼已經消逝的差不多,原來好看的摸樣又恢複了。
對於女人來說這是件好事。
可是,對於她而言,這是件壞事。
她從洗手台旁邊抽下了一條粉色的毛巾,動作緩慢的將臉上的水珠擦拭乾淨。
她每擦一下手上的動作又停頓一下。
她陷進了沉思。
這個臉部狀態少了些戲份,必須要改改。
她擦完臉後,立馬跑到廚房四處翻找,從廚房的桌麵一路翻找到抽屜裡,終於找到了兩顆還有些新鮮的大紅李椒。
她衝洗了一遍,兩個老李椒立馬煥然一新,放在手心紅豔豔的。
她將紅李椒緊緊的握在手心裡,小跑到陽台。
一口氣將她們撕成了兩半。
嗆鼻的味道立馬撲麵而來,就連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那股辣味辣到咋舌。
桃子心想完了。
這兩顆李椒都不是普通的李椒。
她突然記起來,李椒愛吃魔鬼辣,於是在菜市場順便買了幾顆,因為這幾天兩人都心氣結抑,一直沒有吃它。
她本以為是普通的李椒。
想到是魔鬼辣,心裡有了一絲絲的退縮。
魔鬼辣的辣度可不是一般的,那股辣下了喉嚨,可以讓喉嚨辣出煙來,沒有幾瓶水都澆不滅那股勁。
如果用它來辣眼睛,搞不好都瞎眼了,這買賣不劃算。
她也並不打算用它來製造眼淚。
女人偶爾的小哭小鬨會讓人心生憐惜,如果常常大哭小鬨,一定讓人煩厭。
她自知這樣的道理。
也不會想到再用眼淚博取李椒的心疼。
討好心愛之人還有很多辦法,可是,那些憐牙悧齒和妙計都不是她這個CPU能製造的。
搞不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像她這樣的愚笨之人,老老實實的吃苦,也許才有一線希望。
可是,即便如此,看著眼前的魔鬼李椒,她還是有點下不了手。
那味道隔空都能嗆死幾條狗。
何況往眼睛一弄。
她將李椒舉在眼前,膽小的她,遲遲不敢下手。
“桃子”
客廳裡傳來李椒的聲音。
她好像醒了。
李椒一邊喊著,還傳來在沙發上摩擦的響聲,似乎是要爬起來找她了。
如果讓李椒找到她,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CPU乾炸的桃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魔鬼李椒戳進眼睛裡。
(作者:眉頭緊皺,齜牙咧嘴看完桃子的操作——
心想:媽呀,這可是魔鬼辣啊,姑奶奶們!)
“啊”
魔鬼辣一秒入眼,伴隨的是劇痛的割裂,眼睛就像被一把刀子在不停閹割一般,眼淚洶湧而出,將膽小的她推入痛苦的萬丈深淵,仿佛要身心俱焚。
還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李椒聽到桃子撕碎的呐喊聲,驚恐的將躺在沙發上的腿伸下地,遍地找鞋,然後急忙忙的往聲音的方向疾步而去。
李椒入眼,桃子的雙眼仿佛被滾燙的烙鐵、100度的沸水澆灌,撕碎的疼讓桃子痛苦難耐。
但是,即使在這萬般緊張的時刻,她都保持清晰的戲路,不忘摸索著牆壁和陽台圍欄,將手裡的“作案”工具魔鬼辣丟到遠遠的樓下。
李椒匆促的步伐不停往她所在的地方尋找。
桃子趁著李椒還沒找到她,忍著撕裂的痛,摸索到洗手間,不停地用水衝刷自己的眼睛,直到那抹滾燙冷卻,胡亂抹一把眼睛後,才扶著牆壁又回到陽台上。
李椒跑到桃子的房間,跑到自己的房間,胡亂找了一圈,才順著洗浴間的水聲找到了陽台。
看到桃子背對著她,木然的佇立。
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
深黑的夜幕將整個陽台籠罩。
桃子站在黑夜中,圓潤的身子有了些許輕飄的柔弱。
李椒剛剛明明聽到很大的撕喊聲,找到了桃子,人竟然還是好好的。
有些的遲疑停止腳步挪動。
擔心有什麼異樣。
在桃子身後試探的叫了聲:“桃子,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桃子依然木然的背對著佇立在陽台上,沒有回應。
過了許久,才回頭。
即使在黑夜中,李椒都能看到桃子那雙眼睛腫得像兵乓球一樣,仿佛欲滴血的深紅血絲覆蓋整個眼白,包裹了黑珠。
整個人看起來頹極了。
讓人有種眼前人隨時隨地都要往樓下縱身一躍的害怕。
李椒沒有桃子預想的那樣心疼,反而有了一絲煩躁。
她每每想起自己的人生因為顧宴有了汙跡已經很痛苦了,身邊現在還有一個為了道歉的小事哭了又哭的女人,要誰誰不煩心。
李椒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她真的不想再靠近這些煩心的事。
這也是桃子要的,她和李椒在一起很多年,如何不會知道李椒的喜好?
一哭二鬨三上吊隻會自作賤。
桃子在黑暗中淒淒慘慘的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淚滴,扯起了一抹刻意的笑容:“寶子,你起床了,餓不餓,我這就去做飯。”
李椒看向廚房。
平時到了周末,七八點就做好了三菜一湯,這個點應該吃乾抹淨開始洗碗刷鍋了,今天的灶台冷冷清清的,像極無人居住的荒屋。
看到桃子眼腫鼻紅的還要堅強的為自己做飯,李椒的心軟了下來,一把拉住要去廚房做飯的桃子:“晚了,彆折騰了,我點個外賣吧。”
桃子掙脫她的手,軟軟的說:“吃外賣不健康,我還是給你做點吧,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不辛苦的。”
李椒不喜歡太過於麻煩,又不想藕絲蓮斷的推脫,斬釘截鐵的說:“彆了,我今天胃口好,想吃點重口味的。”
重口味的,比如湘菜、川菜之類的,桃子不會做。
“哦!”桃子不知道說什麼,木木的回應,隨後從陽台找了個凳子背對著李椒坐下。
李椒看她沒有進屋的打算,忍不住問:“這麼晚了,不去洗澡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