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會的會場定在了學校體育館,頭天一早,陸景嶼和江君嶽來到體育館幫忙。
主要負責迎新會的個彆同學對陸景嶼有所耳聞,對他們都很客氣,吃力的活不敢勞駕,就指揮著他們乾些小活。
此刻會場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每個係派過來幫忙的誌願者。
忙活了一陣,江君嶽內急去了趟洗手間。
這邊一個女同學準備往布置好的舞台上擺放裝飾假花,有個地方比較高,女同學踩著凳子還是夠不著,轉頭見離她最近的陸景嶼個頭最高,便請他幫忙。
陸景嶼接過假花,踩著凳子伸手將一串假花穿過綁好的線繩,最上方是安裝好的一排射燈。
這邊三四個男同學搬著幾台大音響進來,其中正是袁成誠,林彥和裴柏琛。
袁成誠喊道:“我們是計算機係的,來負責送音響,負責人在嗎?音響放到哪個位置?”
旁邊有個負責人老師連忙迎接,“辛苦你們了,這兩台大的放台下,剩下兩個放舞台上麵,一邊一個就行。”
袁成誠一口應道:“好咧。”
舞台和地麵有個人工步梯,袁成誠抱著音響跟在裴柏琛身後走上步梯。
音響重量不輕,他走的吃力,還不忘提醒身前步伐穩健的裴柏琛,“真特麼重,柏琛,你可慢點彆往後摔了啊。”
裴柏琛“嗯”了一聲。
彼時幾步之遙的陸景嶼正好綁完假花,聽見這兩個字渾身一頓,扭過頭垂眸便對上一雙深如幽潭的雙眸。
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腦中拉起一條長長的白線,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卻又無法清晰的想起任何一個片段。
僅僅幾秒,他卻仿佛度過了一段沉長的光景。
袁成誠隻顧低頭賣力,誰知裴柏琛忽然停下,當他發現時眼看刹不住腳要撞上去,為了躲避裴柏琛,他隻能抱著音響向左邊調轉方向。
隨後腳下又拌到了凸起的地毯,控製不住的朝陸景嶼所在的方向撲去。
他為了自救下意識抓住舞台垂落的背景布,下一瞬,背景布不堪重力被扯掉,連帶著一排射燈往下掉。
意外發生在一瞬間,陸景嶼甚至顧不上抬手遮擋的動作。
但是射燈掉下之際,旁邊一個高大的身影腳下生風,一手去夠他的腰身,一手將他的頭護在懷中,彎身擋下了掉落的射燈。
射燈砸在裴柏琛的背部接著掉在地上。
陸景嶼躲在寬闊有力的懷抱中,清列的皂香夾雜著一絲的煙草味,射燈不知有多大的重力傷害,裴柏琛摟緊他的那一瞬,他清晰的聽到一記悶哼。
“哎呦,臥槽……”袁成誠被摔的眼冒金星,痛呼的罵了兩聲,旁邊的同學趕緊上前幫忙,四周都是詢問“有事沒事的”。
陸景嶼還沒緩過神,裴柏琛已經放開他,擰著眉擔憂的上下打量他全身,“怎麼樣,有沒有砸到?”
“……。”陸景嶼微微張嘴,一副呆傻的模樣看著他,一時忘了答話。
負責人老師是藝術係一名老師,對陸景嶼的身份有所耳聞,剛才那一幕嚇的他心有餘悸。
陸景嶼的父親是知名企業家,更是龍城大學的校友加資助人,如果他的獨子在這裡出事,他可擔不起責任阿。
老師連忙跑上舞台檢查了一番,“陸同學,有沒有感覺哪裡疼的?我趕緊帶你去校醫院檢查一下吧?”
陸景嶼被各種關心拉回神,抿緊唇,精致白皙的臉部肌肉有些緊繃。
他抬手正了正滑落的金絲邊眼鏡,心有餘悸,聲線卻平穩的對老師說:“我沒事,是這位同學護著我,是他被砸到了,我帶他去校醫院看看吧。”
“好好。”負責老師連連點頭,看著裴柏琛的目光帶著感激,“這位同學見義勇為值得表揚,那趕緊讓陸同學帶你去校醫院看看吧,有事及時通知老師,費用到時候我跟學校申請看能不能給你報銷。”
裴柏琛動了動四肢,背部傳來一陣鈍痛,嘴裡卻說著:“不用,我感覺我沒事。”
陸景嶼目光微冷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堅定的對老師說:“費用就不用學校報銷了,他是為了幫我,費用我來承擔,我會負責的。”
裴柏琛,“……。”
心想:陸景嶼,一本正經的說負責,你可真敢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師看裴柏琛的狀態還可以,一點小錢對陸景嶼來說也不算什麼,就點頭應允了,“那好吧,那有問題就趕緊聯係老師。”
“嗯。”陸景嶼神色不變,目光擦過裴柏琛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走吧同學。”
眾目睽睽之下,陸景嶼略過裴柏琛剛走兩步,旁邊有個同學提醒,“陸同學,你還是扶著這位同學吧。”
陸景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