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疾馳。
龍城這座城市有一麵靠河,河的一岸被修成一條石子道路,兩邊種著各式各樣的綠化樹,道路往河內延伸處還修建著幾座亭子。
河對岸星星點點,今晚月明清高,晚風習習,河麵上波光粼粼,像一顆顆閃耀的鑽石。
接近晚上10點,這個時間對很多人來說已經很晚了,周圍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大多數是出來散步的情侶。
夜裡有點涼,陸景嶼喝了酒下車又從上麵走下來身子卻是熱的,他伸手撤掉領結裝進兜裡。
月黑風高,周圍一片寂靜,很適合說話的地方,他問:“你拉我來這,是想說什麼?”
裴柏琛視線轉向陸景嶼,笑道:“幾年不見,如今這樣和你並排坐著,感覺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還好,他又回來了這片土地。
陸景嶼嗬了聲。
他已經不是那個傻瓜一樣的少年,彆人說什麼就信,這話他聽了一點都不感動。
對他的嗤之以鼻,裴柏琛不以為意,“其實也沒什麼想說的,就是想……想正式的和你道個歉,我欠你一個道歉。”
“對不起阿嶼,當年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知道傷了你的心。”
陸景嶼哂笑,“好像弄的你欠我的東西挺多的,吃完飯又大老遠跑這裡跟我道歉,挺委屈你的。”
裴柏琛隨他怎麼說,一臉認真問:“阿嶼,我不奢望彆的,就是希望我們以後還能繼續朋友。”
至少不要當什麼陌路人。
天氣漸涼,風吹亂了陸景嶼額前的碎發,剛才的熱燥跟著褪去,他撫平頭發,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說:“這事以後再說吧!”
“好,以後時間還長。”至少陸景嶼沒立刻拒絕,裴柏琛笑著追上去:“阿嶼,我送你回去吧。”
陸景嶼無語的看他,“我們兩個住的地方正好相反,大半夜你送完我再回來,還要不要睡覺了?”
他就不該跟他來這無聊的地方。
陸景嶼伸手攔了輛出租車,乾脆利落的上車。
裴柏琛堅持不懈,一手扒著車門,“阿嶼,到家給我打個電話吧,我手機號一直沒變。”裴柏琛又交代司機,“師傅,大晚上的開慢點,安全第一。”
師傅連忙應好。
車子走遠,裴柏琛高興的跳起來,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他和阿嶼的關係終於有所緩和。
還有買車這事,應該要提上日程了。
…
第二天一早,陸景嶼用完早餐去了舞蹈室。
陸夫人名叫陸珍,已過四十,年輕時有個舞蹈夢,奈何現實所迫,早早遇見陸父對他一見傾心,兩人又很快結婚生子,轉眼二十多年了,陸夫人平常經營著自己的生意,夢想隻能是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