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喚道:“係統?”
她大吃一驚,這不是她的聲音。
“宿主,你重生了。”
曲煜眉毛微蹙,懷疑地說:“這身體好像並不是曲煜。”
係統舒口氣道:“宿主,你重生到了白桃瑜身上,也就是路墨途未婚妻。”
“你說我曲煜,重生成死對頭未婚妻?”曲煜差點要暈倒。
“宿主,你現在是白桃瑜!”係統聲音清晰,“而且你說了隻要重生就攻略路墨途。”
曲煜想了想,她的確說過,那是為了活命。
她臉色微緩,試探地問:“係統,若我現在放棄攻略路墨途會怎樣?”
隻要不死,都可以的。
係統回答道:“你5秒內必死無疑,這個念頭很危險。”
曲煜馬上點頭,連忙說:“我就是白桃瑜,當然要攻略路墨途啊。”
白桃瑜這個名字還是有印象的,畢竟是路墨途未婚妻,當年她就挺惋惜的,這麼好的姑娘,要許配給路墨途這個壞心腸,簡直暴殄天物。
路墨途散漫地說:“嫁給我是她的幸事,你不覺得我優點很多?”
雖是像在問今天天氣好不好這一問題,但曲煜卻知道她若說不好,路墨途表麵看似平靜,實際肯定會炸毛,偷偷整她。
當時她不吭聲,就盯著路墨途一張臉端看。
他眉目精致,睫毛長而挺翹,層層分明下那雙眼睛如星光般明亮,嘴角噙起一抹淡笑,懶洋洋地把手擱在桌子上,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輕笑道:“你不會被我迷得神魂顛倒吧?”
曲煜哼了聲,小聲地說:“係統,為什麼我必須要攻略路墨途?”她僅僅隻是好奇。
係統提醒道:“宿主,你為什麼死的?”
曲煜當然知道啊,她是被路墨途害死的。
那家夥說樹上睡覺倒是一件快活的事,她這種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的人最好彆體會。
她一聽就說:“路墨途,你隻是懶,樂在樹上偷閒。”
路墨途也不惱,他一下子飛上樹,調整姿勢躺在樹乾上,俯視樹下的她,唇角微勾。
仿佛在說:“你做得到嗎?”
當時她扭頭而走,心裡想著:讓路墨途一直躺在樹上就好了。
兩個禮拜後也就是今日,她偷偷趁著所有人都不在,悄悄爬上了樹。
費了好大力,手掌磨破了皮,終於爬到樹上,開始沒注意到樹上多了個鳥窩,她看到後就準備下去,結果一腳踩空摔死了。
所以都怪路墨途,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死。
曲煜問道:“為何我因他而死,還要攻略他?”
她真是欠路墨途一條命。
“宿主,你因他而死,自然亦因他而生。”係統小聲解釋道。
曲煜聽到這話就有些不樂意,她怒道:“長-他-路-墨途-臉-了。”
係統聽著她一字一字道,連忙說:“宿主,不能說他壞話的,你還要攻略他。”
曲煜搖頭,杠到底:“我沒說他壞話。”
係統無奈地說:“宿主,你……”
“你說得對,我不該說他壞話的。”曲煜連忙說。
她坐起身子,穿上衣服,整理一番後,問道:“係統,我身體好像有些酸軟?”
“你重生到白桃瑜身體上是個偶然,她今日落水死亡,而你靈魂正好寄身在她身體上”,係統聲音,“這可能就是芸芸眾生中的一種緣分。”
曲煜注意點卻偏了,她道:“那路墨途豈不是成鰥夫?”
“宿主,你們可還真是死對頭”,係統客觀點評道。
“對對對!”曲煜點點頭,目光凶狠,“那家夥生來就是和我做對的。”
係統感覺到宿主方向偏了,一把扯回,它道:“可是宿主你還要攻略路墨途啊。”
提起這個曲煜就覺得掃興,不高興地說:“喂,彆提路墨途了,就讓我高興一會不行。”
她歎口氣,接著說:“你不知道提起路墨途,我就來氣,我怕動搖我的心。”
她嘴一嘟,又道:“我想好好活著。”
係統:“……”
曲煜宣誓般拍拍胸脯,大聲地說:“從今天開始,我叫白桃瑜。”
係統樂呼呼地說:“知道了,我的宿主白桃瑜。”
白桃瑜走到梳妝前,鏡子裡映照著她的麵孔。
她有著張精致臉蛋,許是自小體弱,皮膚白皙得宛如三月陽春,眉毛細而彎,一絲淡淡哀愁藏於眉目間,白桃瑜作了個鬼臉,一雙杏眼流轉靈動透著狡黠,倒是衝淡了幾絲病態,透著少女專屬的活潑與可愛。
白桃瑜拾起水,胡亂往臉上抹了把,算是潔麵。她不喜歡抹粉,就隨手把胭脂盒放一邊,看了看銅鏡中,少女蒼白而沒有血色的唇,手指微微沾些口脂,抹均勻。
唇一下子紅潤而飽滿,她淡淡一笑,對著鏡子孤芳自賞起來。
銅鏡不如西洋鏡清晰,白桃瑜曾經得到過一麵,她吐槽道:“什麼鏡子?就該砸了。”
她卻沒有砸,隻是眉毛微蹙,獰笑得趴在梳妝台上,手指微動敲打著檀木,十分有節奏,像在演奏什麼樂曲似的。
猝然,一串腳步聲打亂了白桃瑜的動作,她手指微頓,隻有他才能踏出這懶洋洋的步聲。
路墨途。
白桃瑜循著腳步聲探去,穿過屏風下的縫隙,她看見一雙繡著桃花的雲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