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聽到是A級,稍微鬆了口氣,跟著畢韋斯走出訓練室,但還是眉頭緊鎖:“才A級,還不夠。”
“這還不夠?你不覺得你這恢複速度已經很誇張了嗎?不愧是S級。”畢韋斯有些羨慕地說。
“如果考試的時候不是S級,我就算是S級又有什麼用?”西澤看著前方,眼神晦暗不明。
“離考試還有兩周,著什麼急,而且以你現在這個水平,考試還不是穩穩就過了。”
西澤搖搖頭:“不行,我知道自己什麼情況,我現在隻是剛到A級,連年級裡的中等水平的A級都比不過,更彆提我們年級除了我以外還有三名S級。”
A級與A級之間亦有差距,S級也是如此。雖說西澤與另外三名雌蟲同為S級,但他不管從精神力還是感知等方麵,一直遠超其他三個。
“你都當多久第一了,偶爾讓給彆的同學當一次怎麼了。”畢韋斯無所謂地說。
“我想進軍隊......”西澤低聲說。
“隻要你想進,那還不是隨便進,考個軍隊文職什麼的不是輕輕鬆鬆。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可以留校任職,教授也願意帶你,像艾德教授最近不是給你安排的風紀會的事情也比較多,我估計就是想給你多加點分,到時候好留校。”
“不是文職,我想上前線。”
“嘶,你瘋了嗎?”畢韋斯倒吸一口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難怪你說要拿第一,我差點就忘了,機甲實操考試中獲得第一的不管其他成績如何,可以保送進入最精銳軍隊仰望部隊。他們不可能會要一隻沒有翅膀的雌蟲!”
畢韋斯隨即察覺到自己的話過於直白,於是找補道:”我不是在諷刺你,我的意思是你有彆的更好的選擇......”
西澤怎麼可能不懂好友的意思,平靜地說:“我知道,但部隊裡不是每個任務都需要蟲翅,比如操縱機甲。”
畢韋斯差點被氣笑了:“但你一定也能想到,部隊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給你分配的都是邊緣工作,很可能就讓你去荒星駐守,升職遙遙無期,很可能一輩子都要待在那破地方。”
西澤冷著臉說:“那也不錯。”
“真是服了你了,我第一次希望你考不到第一。“畢韋斯對他這牛都拉不回的脾氣十分了解,無奈地說:”你想要早點恢複,就得好好吃飯。”
說著,將他推進更衣室:“動作快點,我都要餓死了。”
等西澤換好衣服,兩隻蟲便朝食堂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互損。
從訓練室到食堂的路上,正好會經過大會堂。
即使離會堂還有一段距離,也能聽到從裡傳來的熟悉的音樂。
畢韋斯笑著說:“看來初中部那幫蟲崽在開表彰大會,好懷念,我還記得你以前每一年手裡都能同時抱著好幾個獎杯,而且麵無表情,好像無所謂的樣子。當時我能拿一個獎杯就不錯了,所以那時候我特彆討厭你,在想怎麼會有這麼裝腔作勢的蟲。”
西澤聽聞也勾了勾唇:“哦,我就說那時候怎麼會總跳出來一隻蟲找我打架,明明每次都打不過我,最後哭著跑了,但還是隔三岔五向我挑釁。”
“嗤,你小子,等著吧,哪一天我比你厲害了,一定把你狠狠揍一頓。”畢韋斯放下狠話。
他們前方不遠處,會堂的側門外,幾隻雄蟲正站在廊簷下聊天,其中兩隻雄蟲臉上還帶著淤青。
“你聽到他剛剛怎麼說了嗎,什麼感謝老師、感謝同學,聽著真讓蟲作嘔。”
“你還算運氣好,沒坐到他附近。你知道嗎,他下台後回到自己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將胸前的獎章——學校的象征莫比安花,這種花很難培育,隻有在重要場合才會拿出來,但他直接摘下來,揉了揉放衣服兜裡。”
“我也看到了,老師還問他為什麼,但他說什麼榮譽隻能當作裝飾,看看就好,如果守著它,隻會一事無成。你都不知道老師雌蟲當時看他的那個表情喲,把我惡心壞了。”
“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表麵謙遜有禮,塑造一副好學生的模樣,背地裡脾氣暴躁的很,動不動就找蟲打架。”
“要不是不想做義務勞動,我一定會向老師告發,把他的麵具撕下來,讓他們看看他醜惡的真麵目。”
“你是不是也和他打了,原來你臉上的傷是這麼來的?”
“還不是他威脅我們。前天我去做義務勞動,他也在那。那裡的規定特彆變態,遲到了多久就會扣兩倍的義工時長,明明之前遲到半小時都沒事。”說到這裡,那名雄蟲語氣已經忿忿不平了。
“彆說半小時,我有一次遲到兩小時,那群風紀的說要扣時長,真是搞笑,然後我教訓了他們一下,最後也沒有扣。”另外一隻雄蟲附和道。
“所以那天我們都提前到了,然後他走過來說,讓我們好好改造,不要違抗風紀會長什麼的。”
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是在搞笑嗎。”
“他為什麼要站在風紀那邊,瘋了嗎?”
“鬼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當然不會聽他的,最後吵起來了,我其他雄蟲就挑了個沒監控的樹林和他打了一架。可惡,他趁我不注意一腳踢到我腰上,現在我隻要一彎腰就疼。”雄蟲越想越氣,一腳踢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哐”的一聲,垃圾桶被踢倒在了地上,又順著滾了一段距離,白色的桶身擦出幾道劃痕,裡麵的垃圾也跟著散落了一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