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rk22 彆太瘋了!【含入v公……(1 / 2)

察覺到男人動作的瞬間,一股荒謬感陡然席卷上聞清臨心尖——

他實在是有很多年沒碰上過這種事情了。

準確來說,這種類似事情上一次發生,還可以追溯到大約六年前,那時聞清臨才剛大學畢業。

聞清臨還記得,那也是在一個畫展上,不過當時自己的作品隻占了那展廳很小一部分。

隨後便也有個中年男人過來,語義曖昧問他類似的問題:“想辦屬於你自己的個人展嗎?我可以給你當出資人,今晚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中年男人具體長什麼樣,聞清臨當然是早都記不清了,他隻記得自己當時毫不客氣回懟了一句:“總有一天我靠自己也能辦上個人展,為什麼要靠你這種…”

話說到這裡,聞清臨沒再往下說,但大概是他當時的眼神已經足夠直白了,那中年男人明確感覺到了,他想說的最後四個字是——臭癩蛤蟆。

中年男人頓時被氣到要命,大把羞辱人的話狠狠砸向聞清臨。

可聞清臨卻像是開了自動屏蔽功能一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轉身就出了展廳。

中年男人毫不猶豫也跟了上來,還抬手要去拽聞清臨的手臂。

可他不知道,聞清臨等的就是他這一下。

男人手臂探過來的瞬間,就被聞清臨用力攥住,之後來了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

雖早已記不清男人的長相,但聞清臨到現在卻還清楚記得,男人當時躺在地上看過來的眼神——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隻要一想起那個眼神,聞清臨就覺得很爽。

或許是他一直都相對身材偏瘦,相貌又太出眾的緣故,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他絕對不是能打的那一卦。

而聞清臨自認自己也確實算不得很能打,但把這種人到中年沉溺酒色早已虛空的貨色來記過肩摔,還是不在話下的。

再之後,聞清臨依稀記得男人當時爬起來卻沒敢再上前,隻是丟給他一句類似“你等著!”這樣的警告,就灰溜溜走了。

不過後來,聞清臨卻並沒有等到什麼所謂的“報複”。

不但沒有,他還在不久後偶然同童檸閒聊起這件事情,隨意描述了男人長相之後,聽童檸說這人倒了大黴,好像是因為得罪了誰家太子爺。

聞清臨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位太子爺是誰,隻記得自己當時感歎了句“人賤自有天收”。

再後來,隨聞清臨漸漸有了名氣,他便沒再碰上過這種,就差把“我要包你”貼在腦門上的款了。

因此今天乍然遇到,聞清臨是真的覺得很荒謬。

就算對方不知道自己和沈渟淵是合法夫夫關係,也不知道自己和童檸關係很好…

但至少…

思緒飄遠,實際也不過隻是轉瞬間。

在中年男人的手要觸碰到自己手背的前一秒鐘,聞清臨忽然動作自然抬起手,端起了茶杯。

他麵不改色又喝了口茶,才垂眼看向對麵略顯愕然的中年男人,視線在男人光禿禿的頭頂上掠過一瞬,聞清臨終於開口,嗓音冷而淡:“出資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自己就足夠給我的展出資了,我為什麼要和你聊?”

聞清臨講這句話的語氣並不重,反而是輕飄飄的,甚至聽不出什麼憤怒亦或嘲諷意味。

可也正因此,更讓對方顯得像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小醜。

中年男人倏然變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又怒又惱。

“你…你彆在這不識好歹!”他瞪眼道,“不就是個破畫畫的,高貴什麼!”

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男人音量不自覺提高了兩分,引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猶豫要不要上前。

但聞清臨神情依然沒有半分波動,他也有意略提高了音量,淡聲道:“這位先生,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會以你擾亂彆人看展為由,叫美術館的保安請你出去。”

中年男人身形一僵。

他大概是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此時周圍人真的很多,好歹自己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不能一直在這被人當猴看。

雖還憋著口氣,但男人還是青著臉轉了身,向展廳外走,走前還為了給自己找回麵子般,又丟給聞清臨一句:“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高貴多久!”

聞清臨神色不變,喝完了茶杯中剩下小半杯茶。

放下茶杯抬眼,卻正好看到沈渟淵大步朝自己走過來。

眉心還微蹙著。

聞清臨微愣,等沈渟淵走近,他率先開口:“怎麼了?又有小孩要破壞我的畫嗎?”

後半句倒還是玩笑的口吻。

可沈渟淵這次卻並沒有接下這個玩笑,他沉聲問:“錢洪和你說什麼了?”

沈渟淵之前被一位圈裡熟人纏住攀談,那人的公司和沈譽有三項合作,且都合作得很不錯,無論如何沈渟淵都會給他兩分麵子,於是談得稍久了些。

等人終於去看畫了,沈渟淵第一時間便想來看一看聞清臨,可卻正好看到他明天要談判的那位合作方,從聞清臨這邊離開,且臉色難看對聞清臨說了句什麼。

隻是離得太遠,沈渟淵沒有聽清。

但因為看到了對方的表情,沈渟淵本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話。

“錢洪?”聽到沈渟淵口中的名字,聞清臨微愣,不自覺重複了一遍。

沈渟淵頓了一下,簡短描述道:“就之前和你說完話離開的那個中年男人,頭發比較少。”

聞清臨這才反應過來沈渟淵是在說誰。

隻不過“頭發比較少”這個描述…

嗯,就確實很符合沈渟淵的性格——夠含蓄了。

但此時聞清臨有更重要的關注點——

“你們認識?”

“嗯,”沈渟淵點了點頭,如實告知,“沈譽和他們公司有個合作,準備明天談判。”

聞清臨這下是真的有兩分驚訝了。

竟然能這麼巧…

抿了抿唇,他試探問:“那他知道我們…”

“聞老師放心,”像是怕聞清臨誤會,沈渟淵立刻道,“我沒告訴他。”

聞清臨罕見生出了兩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無語…

他當然知道沈渟淵這樣謹慎,是因為自己中午時候,並沒有明確表示不在意被彆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聞清臨想,如果中午明確說了其實他也不在意,或許沈渟淵就會直白告訴那什麼錢洪,他們是法律承認的夫夫。

那錢洪自然不敢再過來對自己表露任何非分之想。

雖然沒什麼實際損失,但就像隻蒼蠅,也夠惡心就是了。

大概是看他沉默,沈渟淵又將之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所以他和你說什麼了?”

聞清臨回神,語氣輕鬆答:“沒什麼,就是他想買我一幅畫,我覺得不適合他,建議他不要買,他可能覺得沒麵子了。”

沈渟淵沒有立刻出聲,依然垂眼注視聞清臨,似在分辨這句話的真假。

聞清臨抬眼與他對視,目光不閃不避。

半晌,沈渟淵才低聲問:“就這樣?”

聞清臨忽然笑了,他勾唇反問沈渟淵:“不然沈總以為是什麼樣?”

“我不知道,”沈渟淵答得很認真,“我隻是怕他…怕他冒犯你了。”

畢竟類似事情,並不是沒發生過。

當然後麵這句話,沈渟淵不會講出來。

而“冒犯”兩個字,也依然足夠含蓄。

聞清臨微怔,骨頭裡的惡劣因子在這一刻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忍不住輕聲問:“如果他真的冒犯到我了,沈總會怎麼做?”

聞清臨這個問題出口的瞬間,沈渟淵就驀然垂了眼。

濃密睫毛很好遮掩住了眸底劃過的厲色——

會想讓這個人徹底消失。

至少,是在海城消失。

前者不能做,後者確實做到過。

不過,沈渟淵最後給出的答案,卻隻是:“會和他取消合作。”

這也並不算說謊,沈渟淵想,這隻是以免嚇到聞清臨,從而斟酌給出的一小部分措施罷了。

可這一小部分,都確實讓聞清臨愣了片刻。

感覺到沈渟淵語氣很認真,沒有半分玩笑意味,聞清臨原本勾著的唇角卻不自覺壓了下來,他又輕聲問:“真的會這麼做?”

“真的會,”沈渟淵不假思索答了一句,又轉而問,“所以他真的沒有冒犯你嗎?”

聞清臨眨了眨眼,片刻後,他搖頭又笑了一下:“真的沒有。”

頓了頓,他又玩笑般反問沈渟淵:“這裡是我的畫展,沒人敢在我的主場冒犯我,不是嗎?”

或許是他這句話聽起來很有道理,沈渟淵原本一直緊繃的下頜線條,終於肉眼可見鬆弛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