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初戀,我的戀戀不忘。】
池野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傅清,他的初戀,也是那個拋棄他的人。傅清穿著笨拙的玩偶服,費力地把頭套拿下來,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他卻渾不在意,兩眼放空。
看到池野的那一刻,傅清愣在當場,隨後下意識地躲閃,他現在太狼狽了。池野一身西裝,神采奕奕,顯然是職場得意,而他,穿著玩偶服,笨拙又可笑,他們之間的天平似乎從未平衡過,永遠在傾斜。
傅清手足無措地戴上玩偶服的頭套,想要儘快逃離現場。池野卻是攔住了他:“當初分手得那麼果斷,怎麼一看見我就跑呢?阿清。”那一聲阿清重重砸在傅清心上,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人攥住了一樣,攥得他生疼。他苦澀地一笑,眼眶泛紅。
因為玩偶服的阻擋,池野沒看到傅清紅了的眼眶和眼中的難過與思念,而傅清也不知道池野的淚水早就在見到他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滑落。七年的思念,化為那麼滿腔餓的委屈。
傅清站在原地,克製自己的情緒,強行平複自己的聲音:“池先生,好久不見。”“是啊,好久,已經七年了。”池野死死盯著身穿玩偶服的傅清,像是在透過玩偶服看傅清。他們都變了好多啊。
剛剛隻是看到了傅清一眼,池野隻有一個感覺,他瘦了很多,臉色也不是很好,一臉的倦怠,曾經那個陽光的少年變得頹廢,池野滿眼的心疼,隨後又警告自己,他和你早就沒有關係了,被拋棄一次難道還不夠嗎?難道還想重蹈覆轍?
兩個人僵持著,直到傅清因為低血糖發暈,晃晃悠悠的,傅清強撐著身體,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等傅清再醒來時,屬於醫院的消毒水味環繞在他鼻尖,內心的恐懼肆意滋長,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日子,他忍不住咳,一杯水放到了他的嘴邊,水一遞出去池野就後悔了,他怎麼就這麼容易心軟呢?懊惱的他彆過頭去。傅清喝完水感覺好多了,但內心仍然無法控製的恐懼,他握著水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那個,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住院費花了多少,我還給你。”傅清想起是池野送他來的醫院,可能還耽誤了池野的時間。
“還?你還有我的聯係方式嗎?當初是誰要分手,把聯係方式刪得一乾二淨,連合照都撕掉了。”沒有一乾二淨,我都記得的,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記得的,傅清垂下眼,在心裡默默反駁道。
看傅清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池野氣不打一處來,七年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當初追他時的那股乾勁呢?和他分手時的狠勁呢?“醫生說你低血糖,胃也不太好。以後注意點,住院費不用給了,我們兩不相欠了。”
兩不相欠,傅清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一分。“好的。”手卻不自覺地緊緊抓住了床單。
池野走後,傅清抬頭看了看緊閉的門,不愉快的回憶再次浮上心頭。在這裡,他見過太多生離死彆了,他也是死彆的那個。池野走出醫院,回頭看了看,又心軟了。
一個月後,傅清接到了一個電話,“喂?”“您好,請問是阿清先生嗎?池野先生在酒吧喝醉了,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您能來接他一下嗎?”
從酒保手上接過醉醺醺的池野,傅清不知道池野住哪,池野也不肯說,傅清隻好把他帶回家。傅清扶著池野,在小巷裡走著,昏暗的路燈一閃一閃,身上那人的溫度傳遞到傅清身上,他偷偷貪戀這股溫暖。
傅清倒了杯水,池野正躺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看著他。“來,喝水。”池野乖乖地喝了水,然後向傅清伸出手,“阿清,要抱,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