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甜點不錯。”他把她扯進了旁邊的店子,順溜的就點了好幾樣出來……卻全是她喜歡吃的……
淺夏有些意外。
“你的口味就像兔子似的……”
“什麼意思啊?”
他偏過頭默默的看了她幾秒,嘴張了張卻道:“你猜。”
她哪兒猜得出來,淺夏想了很久還是沒弄明白,是說她的口味單一嗎?好像也是,喜歡的,多少都不厭,不喜歡的,碰也不碰。
手被他拉著朝靠窗的位置走,溫熱的手掌,任道遠的手掌也是溫熱的,可不知怎麼就是感覺不同,她猶豫著要不要扯出來,可他那麼自然的模樣,她突兀的動作會不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怎麼了?”他停下來。
“沒。”她搖搖頭,又笑了笑。“坐哪兒。”
他指了一個位置,視線不經意滑過兩人的手,雲淡風清的笑容。
任道遠瞧見他們的時候正是淺夏被蘇岱行逗樂的時候,那時他也坐夠了,起身的時候就瞧見了這間甜品店,他知道淺夏喜歡甜,可早上她那麼堅決的拒絕了他,這麼一鬱悶不免又多看了兩眼,然後就看見了窗邊的淺夏以及她的笑容。
任道遠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這樣的一家甜品店,裡麵坐著她和蘇岱行,她的笑容以及她的拒絕,她的拒絕以及她的空閒,還有蘇岱行……
彆以為他不知道淺夏這個哥哥,他又不是傻子,他還知道那個“小媳婦”的玩笑,淺夏一同學說過的……
也許是今天沒吃早飯,也許是今天的太陽太刺眼,也許是甜品店的裝修太膩人,任道遠進去就說了一句類似於抓奸的話。
“你們兩個在這兒乾什麼?”
淺夏有些意外的站起來。
大概人都有這樣的時候,因為生氣而控製不住情緒,因為控製不住情緒而鬨得更嚴重,因為嚴重而無法收場。
任道遠沒有給淺夏開口的機會。
“你不是沒空嗎?沒空怎麼在這兒?”
“我不是不吃甜點嗎,那這是什麼?”
“你所謂的有事,就是和他坐在這兒閒聊?”
諸如此類的質問一個接一個,淺夏最初還耐著性子等他問完再解釋,可是他卻把沉默當成了理虧,又因為心裡的鬱悶,更加得理不饒人起來。
“你質問完了沒有?”淺夏臉色平靜看著他。
他怔了一下。
“如果完了,我就走了。”
淺夏說著就抱起一旁的書,這對任道遠來說不就是在火上澆油,他攔住淺夏,用力猛了,淺夏差點跌倒,而那些書,掉在了地上。
淺夏被蘇岱行扶住了。“沒事吧。”
她搖搖頭,隻是盯著地麵上的東西,任道遠也垂下視線,地上的幾本書,全是高考的輔導資料。
“淺夏……”
淺夏默默的看了他幾秒,那眼中的神采,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麼,任道遠隻看見她彎下腰,甚至掙開了他去拉她的手,她把那些書一本一本的撿起來,他這才發現每個科目都是兩本,她卻隻撿了一本。
“每一樣我都買兩本……”她淡淡的聲音。“一份是我用的,另一份是給你買的……”她站起來,眼睛就這麼看著他,裡麵似乎什麼情緒都沒有,似乎充填了萬種情緒,她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幾秒之後移開。“哥,我們回去吧。”
人走,一地涼意,任道遠蹲下去,地上幾本輔導資料亂開著,他翻開,頁棱割過他的手,有些疼,有些難過。
之後的幾天任道遠一直找淺夏道歉,淺夏想讓他在功課上多費點心思,便沒怎麼理他,結果幾天後他大概也煩了,好幾天都沒出現,淺夏走神的時候也有些憤憤的,不找就不找,看誰耗得過誰……
結果周末的時候補課,她和宿舍同學去外麵吃早餐的時候才知道出事了,本城早報的頭版頭條——任氏帝國一夕崩塌,任鋒進出派出所隻為喝茶?
任鋒,也就是任道遠爸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