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鐘,短短幾句話,直接把蘇卿卿的cpu乾燒了。
“不是……”
蘇卿卿的指尖在江若清和女客人之間徘徊,“她給你寫的信,你卻質問這位大哥?”
“不,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她。”
江若清抓起男人的手,他雙手手腕上纏著的繃帶暴露在眾人視野下。
男人縮瑟了一下,掙脫開江若清就想跑,沒曾想江若清的力氣竟這般大,三兩下就將他壓倒在地。
“如果真的是這個女人放的血,那麼她身上未免也太乾淨了,一點傷口也沒有。”江若清看了眼女客人,“相比較來,這位手受傷了卻又充滿‘正義感’的男人,反而更叫人懷疑呢。”
蘇卿卿忍不住反駁:“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萬一是這個大哥不小心刮到手腕的呢?”
“你現在去不小心刮到試試?記得兩隻手腕都要刮到。”江若清柔和的笑了笑。
望著他兩隻手的手腕處,蘇卿卿無言以對。在除了割腕的情況下刮傷兩隻手的手腕,好像確實有點難辦到。
她又將矛頭指向女客人:“如果信不是她寫的,那她為什麼要質問你扔掉禮物的事?”
空氣安靜了幾秒,女客人抬起手,把帽子取下。
燈光下,能很明顯的看到她頭頂無數細碎的毛發在半空紛飛。她單手捋起不聽話的頭發,一雙細長的眼眸直盯著蘇卿卿:“是我。”
那是一張極具英氣的臉龐,平時就喜歡對著女人犯花癡的蘇卿卿難得安靜,傻乎乎的望著她。
臥靠。
蘇卿卿當場宕機。
麵前這個碳基生物怎麼那麼像她處了兩年然後莫名其妙說分手理應遭雷劈的那該死的前女友?
“那些玫瑰和信不是你送給她的嗎?”前女友緊皺眉頭,指著江若清,“她不是你的新歡嗎?”
莫名被cue的江若清:“誒?”
“等等,你彆說話。”蘇卿卿伸出手以示自個女友閉嘴。
她暴躁地抓了抓頭發。“天,好癢。”
小巷中隻聽她隱忍的聲音傳來:
“難道要長腦子了嗎?”
三人:“……”
――
街上行人倒退,沙漏倒轉,時針回溯,在一聲手機振動中,時間來到一個星期前。
“嗡嗡。”
剛洗完頭的殷夜隨意地擦著發尾,在客廳拿起手機。
忽地,她指尖往下滑的動作一頓,盯著手機出神。
順著她的視角望去,手機頁麵停在一個發財樹頭像的人發的朋友圈。殷夜給這人備注的名字是:親愛的。
【卿卿要暴富:怎麼辦,她的手好好看啊!(圖片)】
殷夜點開圖片,抿緊唇,神色不悅地盯著這對十指相扣的手。
她女朋友的手,她當然認識。不過上麵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是誰的?
水珠順著發根滴到手機屏幕上,殷夜垂著眸擦去水珠,卻不小心點開了她的頭像,那備注著“親愛的”的字放大。
這個備注是她當時強硬地寫上去的,諷刺的是,自己到現在也舍不得改回來。
殷夜想要退出,卻一眼瞥見了底下一行熟悉的電話號碼。
躊躇半晌,殷夜點開了這個號碼。
電話鈴聲響了兩聲,對方才接通。殷夜聽到她熟悉的聲音:“喂?”
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殷夜突然心生後悔,暗罵自己還是太衝動,怎地就這麼不管不顧地一通電話過去了呢?
“喂?”對麵又疑惑地喊了一聲。
“是我。”殷夜發覺自己嗓子發澀,喉嚨裡生出苦味。“你朋友圈是怎麼回事?”
沉默兩秒,電話那邊突然輕笑一聲,殷夜下意識捏緊了手機。
“怎麼回事,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殷女士?”那邊的聲音透著笑意,用平靜的語氣敘述紮心的話。
“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不是嗎?”
她將“和平”兩個字的音咬得很重。
是的,是自己先提出分手的。殷夜眼神黯淡下來,想要開口說什麼,卻沒有勇氣開口。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電話那邊的背景傳來雜音、熙熙攘攘的交談聲和一絲幾乎難以聽見的呼吸聲。
似乎是自己太久沒開口了,對話那邊開始不耐煩:“既然沒什麼好談的,那就散了吧,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
“嘟嘟嘟――”
殷夜聽著忙音放下手機。
她說得對,分手了便是沒關係了,她們現在形同陌路了!
把手機隨便一扔,殷夜陷在柔軟的床上,堅定地抱著這個想法拉上被子。
然而剛閉上眼,她腦海就裡浮起一張圖片:十指相扣的手。
不行!
殷夜擰著眉翻了個身。
【怎麼辦,她的手好好看啊!】
“……”殷夜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不是嗎?”
可惡!
殷夜一臉麻木地將被子掀開。
狗屁的形同陌路,她根本做不到和她斷絕關係!
殷夜起身去翻找手機,路過一麵鏡子時,她停住了。
自己的頭發已經長得這麼長了啊。
捧起已經長到胸口的長發,殷夜想起了之前蘇卿卿似開玩笑的話。
“要不你去剪一個狼尾吧,我覺得你很適合狼尾,看著肯定痞帥痞帥的。”
殷夜低頭看著手裡的頭發,拾起放在桌上的鑰匙,走出了門。
坐在理發店的椅子上,她又點開了蘇卿卿的朋友圈,看見下麵的一串定位。
那位置,正是伊輕冰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