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伏黑惠很憂慮。
伏黑惠很困擾。
自從少年院失去了同伴之後,他就一直忙於變強和交/流/會的事情,當然並不是每天都是在訓練中度過的,已經是二級咒術師的他能夠自己出任務,而今天恰好是他出任務的日子。
隻是一個普通的二級任務而已,但是目標的咒靈特彆能逃跑,降下的「帳」一開始範圍隻有五百米,但是在咒靈的逃竄中不得不讓伏黑惠聯/係輔助監/督,再下一個範圍大一點的「帳」。
但是「帳」下的似乎不是時候,式神□□在普通人麵前一閃而過然後被「帳」遮掩,隨後撲上去的玉犬更是在河裡麵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帳」的外麵,普通人看不見他和咒靈戰鬥的身影,這次下的「帳」隻是【讓普通人看不見也聽不見裡麵發生了什麼】的普通「帳」,也就是說裡麵如果打鬥破/壞了什麼東西飛出去了、或者水花穿透了「帳」的話...
他眼睜睜看著玉犬激起的水花淋了那個少/女一身,一時之間也來不及阻止,他原本的動作是跟著玉犬衝上去的,因為這變故也不得不臨時刹車,堪堪停在了「帳」的邊緣,和對方差點貼了個十足。
距離似乎隻在一米不到的地方,對方在「帳」外麵什麼都看不見,伏黑惠驚得瞪大了雙眼,看著你抱著手臂茫然環顧。
水珠從你的臉上滑落,經過了塗了唇彩的嘴唇,在下巴彙聚成水滴,滴落到了你的胸/口。
....看到了,淺藍色。
——他不是故意的!
他連忙後退幾步跳到了岸上,像隻掉進水裡炸毛了的貓咪,惱/羞/成/怒地大喊著玉犬。
後麵的發展可想而知,「帳」因為咒靈被解決了而消去,伏黑惠趕緊避到了一側的橋下,也把你們商量的話聽了進去。
天知道他心理建設了多久才鼓/起勇氣過來遞外套。
明明是自己的錯卻不能透露和解釋絲毫,雖然隻是無意之舉,但明顯讓你很是困擾,也不知道普通人在九月的風裡麵這樣被吹了一會會不會生病。他當然聽到你後來的約定,隻是根本沒想好第二天還要不要來,來了的話感覺很尷尬,不來好像又沒禮貌。一切的意外讓他忍不住皺眉抿嘴思考著,插著兜往回程的方向走,也不知道一路上這幅不良少年的樣子嚇到了多少人。
但是他沒想到,更嚇人的事情還在後麵。
8.
虎杖悠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第三天沒有任務還是在早上偷偷地跑出來在這個路口等一會,是你聊開了之後爽朗健談的模樣讓他有些懷念普通人生活嗎?
原本他不想太過於牽扯到普通人的,畢竟他們現在經曆的事情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日常。可是看見你騎車的背影出現在前麵的時候,反應過來時已經跑步追上了。
“...早!”
“哦喔喔喔虎杖同學?!!啊等等等等你怎麼追上來的啊?!等下!我刹個車!”
你嚇得大喊的樣子讓虎杖有些抱歉,也不好告訴你他彆說是自行車了,汽車都能追得上——但是這種事情說給普通人聽怎麼也不會相信吧。
“嚇死了...你可以叫我一聲我就停下來了嘛...對了,虎杖同學,這個是你學校的製/服嗎?”
你掏出了袋子裡的外套向他問道,虎杖有些意外,仔細看了一下之後點頭:“對,是我學校的...你是從哪裡來的?”
你頓了一下,表情變得有點無奈:“昨天...發生了一些意外,有個應該是你學校的人幫了我,借了我外套,可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你學校在哪裡...原本今天放學打算去原來的地點等他的,但是我又怕他不會來,所以來問問你會不會認識他。”
他?
男生啊...
目前為止虎杖悠仁隻在高專見過一個男性同級生,而已經去報到了的吉野順平估計還沒能在昨天就拿到外套,那這個人會不會隻能是....
不不不,說不定是前輩呢。
“他長什麼樣?”
“嗯...其實沒看得很清楚,是黑發的,頭發看起來毛毛躁躁有點刺刺的,然後眼睛好像是冷色係...臉很好看,還有聲音很好聽,性格看起來有點拘謹呢、還是說靦腆好呢...是個好人吧。”
虎杖悠仁心情非常複雜,他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不過聽這些個形容詞怎麼就哪裡怪怪的呢。
他剛想說他認識,又想起來自己是假死狀態,根本不可能幫你們牽線搭橋,連名字透露給你都會顯得很奇怪。進退不得的虎杖表情十分憋屈,你歎了口氣道。
“算啦,你要是不能說或者不想說也沒關係啦...我懂的,我懂的。”
“欸、什麼?懂什麼...?”
“就是和對方關係不好吧?我的猜測說不定是錯的,但是我感覺你們好像是有點淵源...?唉唉,我不是惡意揣測哦?你們學校是不是...那個、那個勢力很多?”
虎杖一臉不解:“勢力...?”
你繼續比劃著,又害怕自己的用詞讓對方不開心:“就是...隻是我自己感覺而已哦,這個製/服看起來有點像不良....”
虎杖悠仁明白了,他哭笑不得地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身看起來確實有點不太像普通學校的衣服,最後他搓了搓腦袋:“啊哈哈...但是他應該不是壞人來著!”
“我知道啦,不然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什麼要求都沒提還不搭訕,名字都不留一個就走了。”
那種情況...?搭訕...?
聯想到你之前說的【不良】,虎杖剛想問你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看了一眼手表慘叫著要遲到了,一邊對他揮手道彆一邊單手騎車往前走。
虎杖悠仁:“......”
雷厲風行的人啊...
他盯著你一晃一晃的馬尾辮,心中糾結萬分。很顯然這不是一個跟上去問的好時機,也不是見到伏黑惠的好時機,剛剛你的話裡也沒有透露你們約定的地點,似乎一切都在阻止著他去了解這件事。
虎杖悠仁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9.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你跟要去唱K的同學道彆,一個人推著自行車來到了河邊。
洗乾淨了的衣服是特地用了和他不一樣的洗衣液,熨燙折疊好放在了紙質的袋子裡,一整天下來得到超乎想象的同班同學關注,你甚至有些神/經兮兮的,唯恐有人跟/蹤看好戲。
但你什麼都沒發現。
——普通人怎麼發現得了有/意隱藏自己的咒術師呢。
伏黑惠恨不得下個「帳」。
一件外套而已,丟/了大不了再去定做,反正最近比起出任務的話還是訓練比較多一點,運/動服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他回想著你最後喊著的話,又怕你真的來這裡等了很久不見他蹤影。
...結果還是來了,但是為什麼要躲著呢。
...要把昨天那副場景丟在腦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伏黑惠扶額思考著,看著你把自行車停在了岸邊上,自己走到草叢上麵懶洋洋地躺下。
這倒是和你那副時尚JK模樣不符的舉止,像是一個蹦蹦跳跳的運/動係少/女,不顧形象放飛自我一樣。
你抱著紙袋躺在了草坡上,外套脫了下來蓋住了大/腿。你仰望著逐漸開始染上赤色的天空,默默數著時間。
會不會來呢...不過來了的話看見自己這幅樣子的話也好丟臉...但是感覺臉燙燙的,該不會感冒了吧...
你昨天回家特地煲了薑汁可樂,洗了熱水澡,今天更是穿得非常保暖,原本的短襪換成了不常穿的過膝襪,辮子也拆散了披著保暖。
要是六點鐘還不來的話就不等了吧...
你閉上眼想著。
沒過多久,手中的抱著的袋子被人扯動著。
“誰...?”
“...不是要還給我嗎?”
“!!”
你一個魚打挺坐了起來,一頭撞到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