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腰窩 “這是個秘密”(2 / 2)

繡春心 溫泫 6087 字 9個月前

裴承喻直接忽略了巧克力的白牙花,抬頭看向江沁禾。

或許是跑得太急,男人的額前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在說話時胸腔還在略微起伏喘氣,喉結上下滾動,臉上有些緋色。

說話時看向她的眼睛,像是流動的星河,閃閃發亮。

“沒事。”

江沁禾有些發怔,搖了搖頭。

“那行,”裴承喻站起身,“奶奶在那邊兒,一起過去吧。”

說完,江沁禾就感覺到,掌心落入一個溫熱的大手。

那隻手緩緩下滑,溫度從手心淌過,最終聚集在那細白嬌嫩的指尖。

他牽著的是她的手指。

巧克力被裴承喻用腿和江沁禾隔開,有些不滿地微趴下身子,眼睛緊緊盯著裴承喻。

見威脅無果,巧克力低聲嗚咽了下,隨後就妥協地跟在裴承喻腿邊,仍然時刻尋找著機會靠近女主人。

裴承喻牽著江沁禾,另一邊同時注意著狗狗的動向,一看到巧克力有想要靠近江沁禾的苗頭,就立刻移動位置擋住去路。

老太太看著,笑得前俯後仰。

“睡醒了?”

裴老太太把江沁禾接過來,坐在自己旁邊,笑眯眯地問。

今早吃飯,怎麼等也不見江沁禾下來,林華英一臉嚴肅地叫裴承喻去催,她見裴承喻這小子站起身,還當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真聽了話去叫江沁禾起床。

誰成想,裴承喻直接拐了個彎兒,去廚房拿了一套餐具,直接當著林華英的麵,把還沒開動的幾分菜品,都給江沁禾分裝了一份。

也不顧裴鍾鐵青的臉色,直接就上了三樓。

裴承喻這行為雖說是冒犯,但裴老太太不說話,裴鍾和林華英也不敢多說什麼,老太太樂意看自家孫兒疼媳婦,才不顧這些虛禮。

江沁禾被裴老太太這麼一問,臉色肉眼可見地微微漲紅,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昨晚睡得挺好?”裴老太太拉住她的手,又說起婚房的事情:“承喻怕你住不慣其它層,索性就把他原來的房間改成了婚房,好孩子你不介意吧。”

江沁禾搖搖頭,“不介意,裴…呃,承喻他那間房采光很好,我們住著也習慣。”

這略有羞恥的稱呼,從江沁禾的嘴裡出來,她差點就閃了舌頭。

“對了,”江沁禾想起剛才的對話,問道:“奶奶,你說接巧克力回明水灣是什麼意思。”

巧克力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坐直身子:“汪!”

眼睛瞪得滴溜圓,尾巴左搖右擺,吐著舌頭緊緊盯著江沁禾。

“奧!”

裴老太太恍然大悟,聯係剛才那會兒,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去年裴承喻好說歹說,甚至跑去給她到園子裡種了一個月的菜,就為了做個交換,把巧克力接到錦繡園。

原來是裴承喻以為江沁禾怕狗。

裴老太太懂了,立刻揉了揉腦袋,愁眉苦臉:“哎呦,這頭怎麼有點疼。”

身旁的家傭立刻迎上來,熟練地扶起老太太,“那我送您回臥室休息,可能是今天太陽太大了,您一時間受不了。”

江沁禾也站起身,“奶奶,您沒事吧?”

老太太被扶著,一隻手揉著太陽穴,接連回道:“沒事兒沒事兒,巧克力的事兒你就問裴承喻那小子,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裴老太太就在家傭的攙扶下,越走越遠。

裴承喻順勢坐下,架起一條腿,巧克力也跟著挪了位置,緊貼著裴承喻的腳邊坐下。

江沁禾轉過身問他:“奶奶真的沒事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頭疼了。”

“你說這個?”裴承喻微眯著眼,一副了然的樣子:“你放心,大哥會治好老太太的頭疼。”

反正裴啟銘還沒走,家大業大,他一會兒不回公司,留下來陪老太太多聊會兒天也造成不了什麼大損失。

這會兒日光最為耀眼,江沁禾瓷白的皮膚更像是泛著明晃的光,低馬尾紮在腦後,臉頰頸側有些柔軟蓬鬆的發絲,姑娘現在他麵前,又乖又軟。

裴承喻伸出手,虛環著江沁禾的腰肢,隨後仰頭看她:“我以為你怕狗,所以我當時就送巧克力回了錦繡園。”

“你和我結婚前隻見過一麵,為什麼覺得我會怕狗。”

懷裡的姑娘不依不饒,繼續溫聲問他。

裴承喻心底歎了口氣,心想有時候記性好也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是隨口一句話,江沁禾都要知道個清清楚楚。

“想知道嗎?”

他問。

江沁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突然又想起那天晚上,她問裴承喻的時候,他也是這句話。

同樣的招數她不會吃兩次虧,江沁禾就這樣看著他,什麼也不說。

裴承喻見她沉默,先是發怔,隨後想起什麼,低下頭兀自笑了出來。

江老師不好騙。

吃一塹會長一智,他狐狸精的道行還是太淺,在江老師麵前,根本無處遁形。

“沁禾。”

他笑著,睫羽輕顫,虛環著江沁禾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收緊,指尖在她後腰處,輕輕點了兩下。

“這是個秘密。”

秘密不會讓彆人知道,也不能讓彆人知道,也就是說,這個秘密,隻有裴承喻一個人是知情者。

裴承喻稱呼她是很隨意的,為了在趙文賓麵前給她撐腰,會叫她沁禾,為了在老太太麵前演戲,會叫她老婆,可更多時候,裴承喻和她說話時用的稱呼,是你。

猝不及防的一句“沁禾”,擾亂了她的心神。

不。

更為準確的說,是蠱惑。

是日光真的太過於炫目嗎?還是他的手在腰後放了太久?

江沁禾腦袋有些發暈,心臟也是漲漲的,她怎麼覺得,裴承喻真的可能是隻狐狸精啊。

-

直到午後,迎著落日坐上回明水灣的車時,江沁禾還是暈乎乎的。

上高中的時候,江沁禾在青州市。青州市出了名的帥哥美女紮堆,即使她那時無心這些,每天沉迷學習和刺繡,也能在無意的一個對視中遇到好容顏。

男生的好顏色,她沒有過多見解,隻是和閨蜜陳舒邇在一起久了,她也能說出那麼個一二三來。

如果按照陳舒邇的標準,裴承喻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顏色,是不可多得的好皮相。

不能否認,即使她想和裴承喻相敬如賓,可如果裴承喻真的拿他那天生顏色來蠱惑她,她也會有半分失控,略有逾矩的。

就像剛才,她聽到裴承喻綣聲喊她“沁禾”時,就有一抹隱隱的,無法控製的,想要摸一摸他那漂亮眼睛的衝動。

不知道陳舒邇怎麼樣了。

上次見麵,還是三年前。

陳舒邇大學去了國外,隔著時差,兩個人聊天就像是在玩古老的漂流瓶,等到陳舒邇的信息漂過來,她回信,期待陳舒邇回複時,陳舒邇早就睡覺了。

好不容易一次見麵,陳舒邇回國呆了兩天,第三天又立刻啟程。

畢業後陳舒邇成了攝影師,一年到頭更是四處奔波,滿世界地亂飛,朋友圈也很久沒有更新過了。

窗外的暮雲燦爛,邊緣是橙紅色的光芒,落日橙紅,圓圓的畫框裡除了漸變的日落,還有淺淺的黑色小影。

陳舒邇抬頭看到的那一片天,也會有這樣的落日嗎?

江沁禾有點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