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年拎著東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白樺一個人在客廳,耷拉著腦袋。
他沒有理,徑直進了廚房,收拾東西。
白樺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眼睛和鼻子都是紅通通的,他吸了吸鼻子,希望陳四年能問問他的情況。
可是陳四年一直在廚房,彆說問,連出來的意思都沒有。
白樺站起身,朝廚房走去。
陳四年忽然轉頭,眼神冷漠,“站在那彆動。”
白樺立時僵在原地,他其實很怕陳四年,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陳四年:“你既然來我家,就老老實實呆著,彆惹事,要是讓我知道你搞小動作,下次就甭想進我家的門。”
“叔叔,我很乖的。”
陳四年冷笑,“真正乖的人並不會說自己乖。”
白樺緊緊抿著唇,不敢再說什麼。
陳四年繼續忙活,白樺呆立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眼神不明不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
奕柏和曼秋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個清楚。
起先是三個孩子一起玩,奕鬆覺得白樺孤零零的太可憐,就讓他一起加入。可是白樺卻不肯,有些看不起三個孩子的意思,歪著頭,連看都肯看他們。
既然你不願意玩,奕鬆也就不勉強。他拿出紙筆,寫陶瑤教給她的字。
曼秋則想玩陳四年送給奕柏的小人玩具,求了許久,奕柏才拿出來。
白樺立刻被玩具吸引,主要是那小人太栩栩如生了,且看起來很有些年頭,市麵上根本買不到。他也想玩,卻不說,隻眼巴巴地看著。
曼秋玩了一會兒,便給了奕柏,奕柏隨手放到一旁,陪著曼秋玩解繩子的遊戲。
玩著玩著,奕柏發現他的小人玩具到了白樺手裡。
奕柏就要搶過來,可是白樺在預判到他的動作後,藏在了身後。
奕柏:“還給我。”
白樺搖頭。
曼秋:“還給二哥,玩具是我二哥的。”
白樺依舊搖頭。
奕鬆停下手上的筆,“玩具是奕柏的,你要玩,得經過他的同意。”這是陶瑤教給他的,借人家的東西要征得人家的同意,不能私自拿人家的東西。
白樺不吭聲,卻是死死攥著玩具。
奕鬆生氣了,過來搶。奕柏和曼秋也加入,可是白樺的手跟石頭一樣硬,三個人也掰不開。就在拉扯中,玩具壞了,小人的胳膊被扯了下來。
奕柏一看玩具壞了,立時哭起來,那可是爸爸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白樺見闖了禍,急忙把玩具扔了,躲到一旁。既不道歉,也不說賠償。
奕鬆生了氣,“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不經過同意就拿小柏的玩具,還給弄壞了,你給小柏道歉。”
白樺咬著下唇不吭聲。
曼秋撿起扔在地上的玩具,遞給奕柏,奕柏傷心的拿過去,哭得淚眼磅礴。
曼秋也跟著哭起來,“對不起二哥,都怪我,我不該讓你拿出來。”
兩兄妹抱著頭一起哭,就在這個時候陶瑤出來了。
聽完孩子們的講述,陶瑤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都怪她,同情心泛濫,招惹了這樣一個小孩。
她摸摸奕柏和曼秋的頭,“乖孩子,咱不哭了,等你們爸爸回來,讓他看看怎麼修,我相信爸爸一定會修好的。”
“真的嗎?”奕柏的眼睫毛上掛著淚珠。
“真的,爸爸……是個不平凡的人。”
三個孩子的臉上同時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不怪孩子們不信,實在是原來的陳四年從來就沒有讓孩子們覺得他是個父親。
陶瑤笑,她也慶幸,現在的陳四年不是以前的陳四年。要真是原封不動的,即使沒有房子住,也早就離婚了。
安慰好孩子們,陶瑤離開了臥室。
彼時,白樺正站在廚房門口,陳四年在剁餡,兩把菜刀在他手上飛舞。他則氣定神閒,完全沒有累的跡象。她有的時候都懷疑,陳四年裡麵的靈魂是乾什麼的,完全不知道累。
這件事慢慢再探究,當務之急是白樺。
陶瑤叫他,白樺動也不動。
陶瑤隻好站在他跟前,擋住他的視線,“白樺,在彆人叫你的,你答應一聲是禮貌。”
白樺抬起頭來,輕飄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陶瑤很不舒服,他仿佛在看一件討人厭的物件。
陶瑤冷笑,看來這孩子不隻是沒禮貌那麼簡單,“白樺,你為什麼不經過小柏的允許就拿走他的玩具?在爭搶的過程中還弄壞,你是不是應該跟小柏道歉。”
白樺很輕蔑地切了聲,完全不放在眼裡的樣子。
陶瑤氣壞了,若是麵前有個氣球,一定會炸開。
她哇哇叫了幾聲,衝著陳四年道:“我後悔了,我就不該答應給白小婷看孩子。她什麼時候回來?趕緊把孩子帶走。她是怎麼教孩子的,一句話不講。”
這還特麼是男主,我呸!
陳四年斜睨著她,“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你硬要攬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我錯了,還不行嗎。你有沒有白小婷電話,微信也行。”
“電話我知道,微信是什麼?”
陶瑤:!!!
完了,一著急說漏嘴了。
“沒什麼,你到底有沒有她的電話?”
“我跟她不熟,怎麼會有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