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穀望著還很遠的目的地忍不住痛苦地喊:“怎麼還有那麼遠啊——”
“少廢話,快點跑!”察覺到前方上水早已消失不見,瀨口心急如焚地想追上去,卻因為隊長的命令不得不留下來看著長穀跑步。
“汪汪汪——!”
一陣犬吠由遠而近地傳來,跑到腦子都有些發昏的長穀勉強分出點精神,喘著問瀨口:“奏,你有沒有聽到狗叫的聲音?”
有些不耐煩的瀨口回頭一看,突然笑了出來:“雅人,你的狐朋狗友來找你了。”
“?”長穀懷疑瀨口在和他開玩笑,他什麼時候有狐朋狗友了,他交的朋友都是很正經的好嗎!
“喏,看你身後。”瀨口沒有多解釋,而是對著他的身後指了指,示意他回頭看。
長穀皺眉:“什麼啊——”
等看到他身後邁著四條腿跑步,甚至比他速度還要快一點的柴犬,長穀錯愕地大喊:“虎太郎?!”
是的,老板娘養的這隻柴犬雖然有著清澈無辜的黑色眼睛,張嘴還會露出犬牙像是在笑,但是它卻有著一個比較響亮的名字:虎太郎。
虎太郎聽到自己的名字,興奮地叫了一聲:“汪!”
“既然有虎太郎跟著你那我就不陪了,我要去追前麵那幾個家夥了。”瀨口像終於擺脫負擔一般,渾身輕鬆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腳步加快往前麵衝去。
“等等!奏!”根本沒能叫住瀨口,長穀隻能喪氣地低頭和虎太郎對視,然後歎了口氣:“為什麼大家都要跑那麼快啊。”
……
最早回到旅館的上水握著一瓶水,看著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跑回來,第二個到達的是佐久早,讓人比較驚訝的是,雖然他的速度也很快,但是相比其他汗流浹背的人來說他居然不怎麼狼狽。
上水不由得暗中點頭,佐久早真的是一個很厲害也愛乾淨的人。
“長穀。”月成教練在名單上打了一個勾,然後視線下移,定在一個名字上:“還有一位。”
長穀氣喘籲籲的雙手撐在膝蓋上,汗水住不住地往下滴,在土地上滴下一顆又一顆小原地,激起一片塵埃。
還沒有從疲憊中回過神,他神情恍惚地想:還有一個人,他居然不是最後一名嗎?
眼前有些模糊,長穀皺著眉往遠處看去,會是誰呢。在他的視野中,遠處的一個小圓點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楚。
還真的有人啊。他這樣想著。
一個穿著黑色短袖的男生滿麵痛苦地以一直勻速慢跑的速度朝這跑來,看清那道人影上水恍然,這不是剛才那個人嗎?
看到遠處的那個跑得有些踉蹌的身影,從到達終點後就一直安靜站在原地等待的黑尾眼睛一亮,他雙手放在嘴邊大喊:“研磨!加油啊!馬上到了!”
山本也捏著水瓶對著那道身影高喊:“研磨!快!最後一點了!”
“加油啊!”
在音駒眾人的加油呐喊下,孤爪離終點越來越近了,他的臉色相當難看,所有人都毫不懷疑他可能一停下腳步就會倒在地上。
最後一步,孤爪跑到了終點。他用手扯著胸前的衣服布料,大口地喘著氣:
“呼、呼、呼、呼……”
孤爪急促地喘著氣,所有人都能清楚地聽到他過於響亮的呼吸聲,但是誰也沒有笑話或是覺得他太弱了,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於一個體力並不算好的人,能將這三公裡毫不偷懶地跑完,已經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說實話,井闥山眾人看到他跑步的時候都有點擔心他會在半路累倒,或是因為沒有教練的看著,就在中途放棄了訓練。
哪怕跑到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痛,渾身都在發軟,但是他仍然跑完了三公裡,完成了教練的要求。
佐久早低聲:“相當有韌性。”
“當然了哦。”黑尾豎起手指,一臉驕傲地說:“雖然研磨看上去很沒有乾勁,也不喜歡訓練,但是他卻有著一顆不服輸的心呢,每次訓練都會亳不偷懶地認真完成,超級厲害的呢。”
“小黑……”孤爪身體弓起,手臂軟綿綿地向下垂,他歪頭看向黑尾:“說太多了……”
“哈哈哈哈哈!”夜久毫不客氣地抱著肚子笑了出來:“研磨嫌你話太多了!哈哈哈哈哈!”
黑尾額角繃起青筋:“研磨他那個意思不是嫌我話多,你懂什麼啊!我們可是幼馴染!”
“幼馴染了不起啊!誰沒有一樣!”
“既然熱身大家已經完成了,那我們馬上進行下一組訓練。”見所有人都到齊,覺得他們休息得差不多了的月成教練拿著文件夾走了過來,眼神格外銳利地看向眾人:“先是50米衝刺往返跑6組,接著進行一分鐘蹲起跳4組,然後休息十分鐘進行……”
本來勉強站穩的孤爪整個人向後倒去,他仰麵看著頭頂藍藍的天空,麵無表情地想:就這樣吧,當我已經死了。
孤爪閉上了眼睛。
音駒眾人驚恐地大喊:“研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