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應道,卻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青木千夏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集中注意力飛快地給報告寫完了一個結尾,“好了,接下去就要陪不敢一個人進臥室的阿幸小朋友一起去睡覺啦。”她摘下眼鏡,合上電腦,笑盈盈地說道。
“你在亂說什麼鬼啊……”他一邊皺著眉,一邊卻紅著臉,故意放大的聲音明顯是在掩蓋羞澀,充滿了色厲內荏的感覺。
“好啦,快進去吧,平常這個時候你都已經睡了吧。”
青木千夏推著他走進臥室,把擺在櫥櫃裡的床鋪在臥室的地板上鋪好,“晚安啦,笠鬆。”
“不是笠鬆。”他的聲音穿過被子,聽起來悶悶的。
她輕輕的笑聲回蕩在室內。
“有什麼好笑的啊。”他不滿地回嘴。
“嘛,真是可愛啊,阿幸小朋友。”
“不要這樣叫我。”遇到這種讓他沒耐性情況,他下意識地想動手,還好下一秒馬上反應過來對方不是黃瀨涼太。
青木千夏倒也不在意,多少有種看著小朋友無能狂怒的感覺。
她伸長了手臂觸摸到那一頭有些紮手的短發,帶著些惡作劇的意味揉了揉。
“啊,抱歉,”她毫無誠意地笑著改口,“晚安,阿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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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門口傳來了千代的聲音,“阿千,在嗎?”
青木千夏艱難地從爬起來走出臥室,“在。”
“今天由美就交給你了,我跟賢正有事要出去一趟。”她不由分說將懷裡的女兒塞給了妹妹。
“說起來,還沒去拜訪過賢正哥呢。”
“有什麼好拜訪的,”千代撇了撇嘴,“還不是老樣子,結了婚之後跟充氣了一樣越長越胖,誰能相信他之前大學是登山社的骨乾啊。”
她歎了口氣,“男人都一個樣,過了一定的年紀就會讓你覺得曾經的自己瞎了眼。”
“姐姐你嘴這麼毒,賢正哥也很可憐啊。”
“等著瞧吧,他的現在就是笠鬆的未來。”
“誒?怎麼就說到他了?”
千代不耐煩地把想爬到她身上來的女兒扒拉下去,“你都把人帶回來了,我難道要以為你是在做慈善?”
她湊近比自己高了半頭的妹妹,“喜歡就儘早下手,不過注意安全,你大學還要念五年多呢,醫學係很難畢業的,分心什麼的不太好。”
“知道了,就算我不是醫學生,這些基本常識還是懂的啦。”青木千夏把由美抱過來,“姐姐你真囉嗦。”
“哼,不識好人心。”千代瀟灑地甩門走人。
由美扭著身子從青木千夏懷裡下來,在過道裡咚咚咚地跑。
“由美,輕一點哦,會吵到彆人休息的。”
“是誰?天已經很亮啦,太陽公公說好孩子不可以睡懶覺。”由美振振有詞地說道。
“笠鬆哥哥昨晚很累了啦,我們要體諒彆人對不對?”
“好吧。”由美想了想,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蹲坐在通向臥室的最高一級台階上,“阿千,我就坐在這裡,不發出任何聲音,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