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十五,皇帝照例要歇在皇後宮裡,宜修笑盈盈的道:“皇上,今兒個怎麼好好的,就晉了嫣常在為貴人呢?”
“選秀那日,便瞧著孫氏不錯,奈何孫氏入宮以來,一直病著。”玄淩爽朗一笑。
宜修點頭,“嫣貴人,的確是個不錯的,年前太醫院的秦太醫來稟,嫣貴人身子已經大好,恰逢年關,我便思量著待年後讓敬事房,掛上嫣貴人的綠頭牌。”
玄淩轉動著手上的珠子,“皇後做事,朕自然放心。”
略頓了頓,又道:“除夕夜,朕在倚梅園,瞧中了孫氏的宮女,倒也有趣。紅蓮是宮女,總不好主子尚未承寵,卻讓她一個宮女搶了先。思量之後,朕便晉了孫氏為貴人,封了紅蓮為官女子。”
“是。”
宜修眸光閃了閃,莞爾一笑道:“嫣貴人,調教有方,蓮官女子,也是個有福的。”
玄淩沉默不語。
許久後,宜修淺笑著,“皇上,如今宮裡頭,新人當中,除了嫣貴人和蓮官女子外,還有好幾位妹妹,未曾侍寢呢?”
“哦。”
玄淩望向宜修道:“都有那些?”
“儲秀宮的淳常在,碎玉軒的莞常在,延禧宮的安答應,景陽宮的蘇答應和林答應。”
玄淩腦中想到那個酷似的女子,朗聲道:“莞常在的病,好些了嗎?”
“太醫院回稟,尚在調養。”宜修麵色微暗,但很快便恢複正常,“臣妾記得選秀當日,皇上曾說,紫禁城的風水養人,定不叫莞常在玉減香消,不曾想莞常在竟是個福薄的,一入宮隨華妃禦花園賞了楓葉,便病了。”
玄淩扔下手中珠子,“既是病著,那便讓她好好養著吧!”
“福答應伺候朕,有些時日了,也算儘心儘力,晉為常在。”
宜修麵色微沉,隨即笑道:“福常在,也是有福的,華妃調教有方。”
“華妃?”玄淩嗤笑,“華妃哪裡會調教人,福子寡淡無趣,不過是與故人有幾分相似,朕瞧著有個念想,宛宛類卿罷了。”
宜修神色尷尬,“有幾分相似,已是福常在難得的福氣了。”
“嗯。”
次日,景仁宮總管太監江福海,來景陽宮傳皇上旨意,合宮上下又給福常在送來了賀禮。午後,福常在來孫妙青的憐星閣,“嫣貴人,嬪妾是萬萬不信,皇後美言的。”
“福常在慎言。”
孫妙青心中如明鏡,頓了頓,低聲道:“不管是不是,你都的當做是。”
福常在不解,“嫣貴人所言甚是,隻是……”
“嬪妾一日不明,心中便一日不得安寧,還請嫣貴人憐惜嬪妾,指點一二。”
眼瞅著福常在行了大禮,孫妙青對身邊的綠筠等人,使了眼色,待綠筠等人儘數退下之後,方才歎惜道:“宛宛類卿,我意外知曉,福常在與皇上一位故人,有幾分相似。”
“原是如此……”
福常在跌坐在地上,神色哀傷。
孫妙青有些心疼,忙笑著寬慰,“說起來,福常在的容貌,倒是與碎玉軒的莞常在,有幾分相似,碎玉軒的莞常在,封號又是莞。”
“多謝嫣貴人,為嬪妾解惑。”福常在恍然大悟,“今日嫣貴人大恩,嬪妾感激不儘。嬪妾出身寒微,家世低賤,又傷了身子,以後隻怕是……”
“日後嫣貴人若有差遣,嬪妾當唯命是從。”
孫妙青大驚,“福常在的意思是?”
“正如嫣貴人所想。”福常在苦笑,“我也是前些日子,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被人壞了身子。”
“福常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