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青,與沈貴人、福常在等一起出了養心殿,富察貴人從後頭追上來,陰陽怪氣一頓嘲諷。沈眉莊聞言,麵色一沉,想到年前被孫答應截了恩寵的事情。
斟酌了一番富察貴人話裡的影射之意,孫妙青輕聲道:“我記得,夏常在是延禧宮的人,延禧宮位份最高的又是富察貴人。”
頓了頓,又寬慰沈眉莊,“孫答應承寵一事,不過是偶然。孫答應隻承寵了一次,不如沈貴人,深得皇上喜愛。”
富察貴人狠狠瞪了一眼孫妙青,帶著宮女,落荒而逃。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沈眉莊溫婉一笑,“嫣妹妹,何苦與富察貴人一般計較呢?富察貴人不過是嫉妒妹妹,如今與她平起平坐,是貴人罷了。說到妹妹晉封,我不曾親自去景陽宮,恭賀妹妹。還請妹妹寬恕姐姐一二。”
從前孫妙青是常在,雖有封號,但是卻越不過沈眉莊,而今她晉了貴人,沈眉莊也沒有得皇帝親口允諾,‘協理六宮’。
所以,她的位份,比沈眉莊高半個品級,沈眉莊若說心中一點芥蒂沒有,那是假的。
孫妙青含笑:“沈姐姐慣會取笑妹妹。”
與沈眉莊寒暄幾句,沈眉莊便以有事為由,回了鹹福宮,孫妙青的身旁是福常在,安答應等人陪著,幾人一同穿過禦花園,回到西六宮。
福常在斟酌著道,“今夜沈貴人,言語之中,似乎對嫣貴人您有些不滿,嬪妾擔心……”
孫妙青笑了笑,拍了拍福常在的手,“沈貴人家世門第高,自入宮以來,便頗得皇上恩寵,有些傲氣是正常的。先前孫答應截了她恩寵一事,本就是孫答應的不對,換做是你我,同樣會生氣。雖說孫答應與我,入宮以來並無來往,但畢竟從前是一家的。如今我又驟然封了貴人,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心中有些不快,也是情理之中。”
福常在點頭,“是,嬪妾受教了!”
第二日,孫妙青從底下太監們口中得知,皇上封了景仁宮的宮女繪春、繡夏,為春答應和夏答應,居長春宮,還賜了紅花湯。
延禧宮夏氏,則是被賜死,連帶著母家也被驅逐出京。
午後,孫妙青與福常在,吃著茶果,福常在冷笑道。“皇後娘娘,好手段,折了夏氏,得了春答應和夏答應,隻是春答應和夏答應,是不中用了。”
“可不是嗎?皇上給春答應和夏答應,賜了紅花湯,是絕了春答應、夏答應誕育龍嗣的機會。”孫妙青淺茗了一口茶水,頓了頓又道,“夏氏,選秀那日輕狂,也是運氣好,得以選入宮中封了常在,常在……”
“常在宮中惹人笑話!”
掩著嘴,孫妙青癡癡的笑著,心裡頭卻是感慨,沒了“一丈紅”,夏冬春多活了幾個月,如今卻是作死,不僅丟了自己小命,還連累了母家。
福常在笑而不語,孫妙青沉吟片刻,繼續道:“夏氏的母家,從前是包衣佐領,此番夏家驅逐出京,空出來不少職位,隻可惜咱們的根基,都不在京中,平白便宜了京中其他人。”
“是啊。”
福常在點頭,“嬪妾慚愧,家裡頭是內務府包衣,小門小戶,族裡頭更是沒幾個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