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青打量了一眼燕子,含笑道:“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定然是極好,正如嬪妾所住的景陽宮的福常在。聽聞福常在從前是皇後娘娘,撥給華妃娘娘宮裡使喚的。”
“嬪妾與福常在一見如故,見著福常在,仿佛見到了碎玉軒的莞常在一般。選秀那日,嬪妾與沈貴人、莞常在相識,之後又是一同被選入宮中伺候皇上。可惜莞常在自入宮以來,身子抱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侍奉皇上。”
宜修麵色一頓,繼而淺笑著道:“本宮昨兒個還讓剪秋去碎玉軒,看望了莞常在,莞常在身子已經好轉不少,假以時日定能侍奉皇上。”
略停頓片刻,宜修又道:“福子能與莞常在有幾分相似,也是她的福氣,日後莞常在承寵,宮中便多了一對姐妹花。”
“是。”
孫妙青點頭,笑而不語。
景仁宮,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許久後,宜修勾唇,“時候也不早了,嫣貴人從湯泉行宮,初回宮中,也累了,早些回景陽宮歇著吧。”
“嬪妾告退。”
綠筠扶著孫妙青出了正殿,身後跟著燕子,殿內傳來宜修的聲音,“長春宮,繪春和繡夏,可還好?繪春、繡夏,以宮女之身,侍奉皇上,按祖宗規矩,初封本該是官女子,但……”
“皇上看重本宮,封了答應。”
孫妙青聽的清清楚楚的,唇角微揚,笑而不語。
回了景陽宮,孫妙青打發了燕子下去,綠筠猶豫著道:“小主,皇後娘娘賜了燕子姑姑給你,又在你離開之後,提了春答應和夏答應,這不是存心的嗎?”
“不礙事。”孫妙青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道:“皇後賜了燕子,那便讓燕子在咱們憐星閣伺候著,至於春答應和夏答應,皇上已經賜了紅花湯,皇後娘娘刻意提及,膈應的是自個兒,我這裡倒是無妨……”
綠筠點頭,不一會兒綠嬈從外進來。
綠嬈滿臉喜色,笑盈盈的道:“小主,皇上和各宮的賞賜到了,奴婢瞧著好些個精美的料子、金銀首飾呢?”
“收起來,送到庫房去吧。”
頓了頓,孫妙青又道:“選些顏色鮮豔的,給福常在、蘇答應、安答應她們送去,你和綠筠也挑匹料子,做身亮麗的春裝……”
綠筠、綠嬈連忙跪下道謝,“謝小主賞賜。”
景陽宮喜氣洋洋的,福常在是第一個來向孫妙青道喜的,緊接著便是蘇答應、林答應以及蓮官女子,三人聯袂而來。
一直到了下晌,延禧宮的安答應,微紅著眼過來了!
孫妙青望著安陵容,歎了口氣,輕聲道:“安答應怎麼了?可是宮裡頭誰惹你了,快與我說說,我上午還想著,怎麼遲遲不見你過來呢?”
“嫣貴人,嬪妾……”
安陵容眼裡頭噙著淚,有些說不出口,倒是跟在她身邊的紫萱,急著開了口,“回嫣貴人,是富察貴人和那常在,富察貴人今兒個一早,便叫了我們小主和那常在一起描畫樣子。誰知在富察貴人哪裡,那常在言語裡絲毫不客氣,諷刺我家小主,還影射嫣貴人您。”
“小主氣不過,便與那常在爭執了幾句,那常在不依不饒,最後富察貴人罰我們小主抄寫女則、女誡十遍。”
孫妙青神色愣了一下,她先前是知曉夏氏做常在的時候,對安陵容很不客氣,讓人去延禧宮敲打了夏氏一二,夏氏顧忌著她從前是有封號的常在,倒也收斂了些。如今夏氏被賜死,延禧宮富察貴人和那常在……
是了,富察貴人、那常在依附齊妃、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