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青隨意的提了一句,浣碧的眉眼,和甄嬛有些相像,旁人一笑而過,而福貴人卻是暗暗的記在心裡頭,回了景陽宮之後,便讓人去打聽浣碧的身份來曆。
甄嬛的家務事,甄遠道捂得嚴實,因此福貴人的打聽結果,浣碧隻是當年甄遠道帶進甄府的丫鬟,後來又跟著甄嬛一並進了宮。
這一日,福貴人來永和宮,與孫妙青提起了浣碧的身份來曆,孫妙青神色微愣,而後悠悠的道:“那日本宮不過是隨便一提,福貴人何苦差人去打聽浣碧的身份來曆呢?便是浣碧與莞貴人,有幾分相似那又如何?”
福貴人低著頭,“嬪妾受教了。”
一旁的蘇常在,神色晦暗的望著孫妙青,以及福貴人,囁嚅了片刻,含笑開口,“今日聽娘娘和福貴人,一再提及莞貴人身邊的浣碧,嬪妾倒想起了一件事。幾個月前的一日午後,嬪妾在禦花園,遠遠瞧見浣碧,浣碧神神秘秘的提著個籃子,籃子裡頭放得似乎是香燭、紙錢等祭品。”
孫妙青頷首點頭,“宮中規矩,嚴禁宮女燒香焚紙的,浣碧不可能明知故犯,想必浣碧是奉了莞貴人的吩咐。小事一樁,咱們不必太過在意。”
蘇常在想了想,壓低聲音道:“話雖是如此,但是那日之後,隔了三四日,嬪妾又去禦花園散步,在池塘邊發現了未燒完的紙錢。若是莞貴人要祭奠宮外的親人,大可在碎玉軒,關了碎玉軒大門行事,何必跑到禦花園呢?”
孫妙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常在,漫不經心道:“莞貴人住的碎玉軒,離禦花園近,或許是風將未燃儘的紙錢,吹到了禦花園。事情既已經過去許久,咱們便也當做沒那麼一回事,拋之腦後便是。”
“是。”
蘇常在躬身應是,福貴人、安常在、林常在和蓮答應,也連忙應道。
中秋那日,華妃被奪了宮權,心中難受,之後幾個月,皇上竟不曾踏足翊坤宮,宮裡頭獨獨莞貴人一枝獨秀,受儘恩寵。
旁的妃嬪,隻能偶爾侍奉一次。
到了年底臘月的時候,西北戰事愈發的緊張,年羹堯在前線,日日上折子,訴說和碩特部羅卜藏丹津如何驍勇善戰,玄淩愁的每日忙於政事。
孫妙青挺著七個多月的身孕,在禦花園閒逛,迎麵遇上了甄嬛和芳貴人,“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又快到一年除夕了,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本宮還是宮裡頭無寵的常在。莞貴人、芳貴人,好閒情雅致,天寒地凍的,竟也出來了。”
甄嬛含笑,“嬪妾和芳貴人,閒來無事,便相邀著來禦花園,看看梅花可開了。倚梅園的梅花,如今含苞待放,倒叫嬪妾想起,去年除夕夜,嬪妾在倚梅園中祈福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