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青前腳剛回了永和宮,後腳便從宮人們口中得到消息,華妃怒氣衝衝的去了端妃的延慶殿,華妃宮裡頭的人,將延慶殿的宮女、太監們,都捆了起來。
端妃幽幽的望著華妃,“華妃今兒個,又來本宮這裡了?除夕夜,合宮家宴,華妃可是受了什麼刺激。算起來,自嫣嬪有孕,你已經來了五六次了。”
華妃‘啪’的一聲,甩在端妃臉上,冷聲道:“你個賤人,當年若不是你的那一碗安胎藥,本宮那未出世的孩子,本宮那未出世的孩子,怎會……怎會……”
說著說著,華妃便已淚流滿麵。
“當年在王府,一眾福晉、格格裡,就你與世無爭,本宮才信了你幾分,卻沒想到本宮信錯了人,你竟親手下藥,打掉我的孩子。皇上登基,卻還要尊封你為端妃,本宮心裡恨啊,恨不得吃你的血,喝你的肉。”
華妃又道:“如今看著你在這宮裡頭,生不如死的活著,纏綿病榻,本宮隻覺得心中暢快,隻是可惜了本宮的那個孩子,那是個男胎啊!”
端妃憐憫的望著華妃,輕笑著道:“你每次闖到我這裡來,翻來覆去,都是我害了你的孩子。即便真的是我害了你那個孩子,我不也得到報應了嗎?你的一碗紅花,斷了我生育的機會。這些年,你不是自詡,獨得皇上恩寵,怎麼卻是一直沒有再懷上……便是你舉薦的曹貴人,不也是侍奉皇上幾次,便有了溫宜公主嗎?”
“嫣嬪入宮,不足一年便有身孕,伺候皇上的次數,還沒有你的零頭多,卻是也懷了身孕。正如嫣嬪剛診斷出身孕那一次,你闖進我的宮裡來,我與你說的,我若是真的下藥害了你的孩子,皇上豈會容我苟活至今,豈會封我為端妃。”
華妃一怔,冷聲道:“太醫院的章彌,章太醫說了,是本宮當年落胎傷了些身子,所以才遲遲不曾有孕。這些年,本宮坐胎藥一碗一碗的喝,本宮這心裡頭苦得跟黃連似的,本宮就盼著能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
“這一切,都是你害我,你害本宮啊!”
華妃歇斯底裡,早已沒了平日裡頭,雍容華貴的華妃風采,此刻更像是一個潑婦,端妃冷眼瞧著,心中也不由得憐憫。華妃如此,她又何嘗不是呢?華妃不知情,尚且還一碗一碗的坐胎藥灌下肚,盼著有朝一日有孕,而她呢?
連盼頭都沒有……
端妃癡笑,“這宮裡頭,不僅你我是可憐人,景陽宮的福貴人,何嘗不是呢?你好歹還曾經有過身孕,我好歹是二十四五,才被你一碗紅花絕了生育,而福貴人?福貴人今年才十九歲啊。華妃,我問你一句,福貴人的身子,真的不是你讓人害得嗎?”
華妃一愣,隨即不屑的冷聲道:“本宮雖然不喜福貴人,但是本宮也是曾經失去過孩子的,本宮知道那種痛,福貴人一個宮女,得了皇上的寵愛,本宮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端妃,本宮要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本宮沒有害福貴人。”
端妃喃喃自語,“不是你,那便是……”
延慶殿的鬨劇,最終以皇後趕過去,嗬斥了華妃一頓結束。第二日,宮中嬪妃向皇後請安後,孫妙青從福貴人的口中得知此事,感慨了一番。
回到永和宮,孫妙青正準備用些糕點,綠筠行色匆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泣不成聲道:“娘娘,端妃娘娘……端妃娘娘,今兒個薨了。”
手中糕點掉落在地,孫妙青驚呼,“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今兒個可是初一,新年的第一天。端妃娘娘身子骨雖然弱,常年纏綿病榻,但是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