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答應款款而來。
夜色之下,甄玉如本來與甄嬛隻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如今仿了從前甄嬛的穿戴、妝容,倒是有六七分相似。
“嬪妾給嫣妃娘娘請安,給福貴人、安貴人、蘇常在、林常在請安。”甄玉如笑意盈盈行禮,清亮的眸光落在孫妙青身上。
孫妙青淺笑,“熹答應請起,不必多禮。”
身後的蓮答應,在甄玉如起身之後,笑著行了平禮。
孫妙青打量著甄玉如,一身淺碧色的宮裝,小兩把頭,發髻邊上以絹花點綴,嬌俏之中帶著幾分靚麗,含笑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熹答應今夜這一裝扮,本宮瞧著倒是將當初的甄答應,都給比了下去。”
甄玉如掩著嘴嬌笑,“娘娘折煞嬪妾了,嬪妾蒲柳之姿,不敢與娘娘皓月爭輝。娘娘才是真正的明月,嬪妾不過是角落裡的小星星。”
孫妙青莞爾一笑,柔聲開口。“本宮聽聞熹答應很得皇上喜歡,皇上三兩日便會到碎玉軒小坐片刻,也會時常傳召熹答應侍寢。”
甄玉如點頭,“皇上憐愛嬪妾罷了。宮中論得皇上恩寵,華妃娘娘、年嬪娘娘才是個中翹楚,其次便是嫣妃娘娘了。”
孫妙青笑而不語,隻是意味深長的望向甄玉如。
一旁的福貴人,沉吟片刻,含笑開口。“聽聞熹答應已經和宮外的甄遠道、甄大人聯係上了,甄大人在前朝頗得皇上倚重,熹答應在後宮如魚得水。”
略微頓了頓,福貴人望向孫妙青,淺笑又道:“娘娘,嬪妾今夜瞧見熹答應,驟然想起一句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熹答應和甄大人,前朝後宮相輔相成。”
“福貴人折煞嬪妾和父親了。”
甄玉如低斂著眉眼,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隨即抬起頭來,笑顏如花的望向孫妙青,“嫣妃娘娘,今夜惠貴人驟然落水,嬪妾覺得事情頗為蹊蹺,千鯉池……千鯉池的水並不深。”
孫妙青點頭,“千鯉池的水是不深,但是裡頭的雜草多,淤泥多。”
“娘娘,嬪妾從前是在甄答應身邊伺候,甄答應與惠貴人是閨中好友,據嬪妾所知,惠貴人是鳧水的。”甄玉如壓低聲音,輕聲開口道。
孫妙青嘴角含笑,“惠貴人會鳧水也罷,不會也罷。惠貴人落水一事,左右有皇後娘娘徹查,本宮人微言輕,隻想關起宮門,過自己的日子。”
甄玉如低頭不語。
孫妙青又道:“熹答應可以將實情告知皇後娘娘,或是皇上。夜深露重,本宮先回永和宮了,熹答應請自便。”
“嬪妾恭送嫣妃娘娘。”
走在夜色幽靜的宮牆之中,孫妙青幾人各有所思。
福貴人沉吟片刻,淺笑開口。“娘娘,惠貴人既然會鳧水,想來落水一事,是惠貴人自編自導的一場戲。嬪妾從前隻當惠貴人,自持出身高貴,性子孤傲,不屑做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如今方才知曉惠貴人……”
“福貴人是想說惠貴人變了?宮門王府之中,爾虞我詐,惠貴人從前或許是高貴冷豔的白蓮,可是在宮裡頭耳濡目染,也是會變的。在這宮裡頭,從來沒有人,能夠做到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