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心裡,後悔萬分。“是嬪妾的不是,嬪妾顧念父女之情,信中隻是規勸父親,本以為父親一直謹小慎微,為人隻求自保,不成想父親竟還牽扯軍情大事之中。”
孫妙青瞪了鬆雪一眼,鬆雪訕訕的閉上嘴。
沉吟片刻後,孫妙青淺笑,“本宮自是相信安大人不曾牽扯進蔣文慶的事情中。安貴人且放心,本宮這便與你一同前去養心殿,皇上明察秋毫,會還安大人一個公道的,隻是如此一來,安大人的鬆陽縣丞,隻怕是再做不得了。”
安陵容愣了一下,隨即道:“能保父親一命,已是皇恩浩蕩了,旁的嬪妾不敢奢求。”
養心殿,氣氛凝重。
孫妙青和安陵容趕往養心殿,蘇培盛遠遠瞧見,連忙迎了上來。“奴才給嫣妃娘娘、安貴人請安。天氣炎熱,嫣妃娘娘和安貴人,不在永和宮、延禧宮呆著,怎麼來養心殿了,當心曬著。”
安陵容神色焦急,欲開口,卻是被孫妙青不動聲色製止了。
孫妙青笑著道:“勞蘇公公關懷,本宮和安貴人,此番前來,是有要事向皇上稟報。”
“這……”
蘇培盛一臉為難,壓低了聲音低聲開口,“嫣妃娘娘,皇上正為青海戰事傷神,隻怕是不方便見娘娘和安貴人。另外,裡頭有華妃娘娘,惠貴人陪著。”
孫妙青神色一愣,與安陵容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孫妙青淺笑道,“勞煩蘇公公,替本宮和安貴人通傳一聲,就說本宮和安貴人,前來向皇上請罪。”
“嫣妃娘娘,不是奴才不幫您和安貴人,而是糧草被劫,皇上龍顏大怒,又有華妃娘娘在裡頭說沒了糧草,補給不足,年大將軍在青海無法作戰。惠貴人……”
頓了頓,蘇培盛低聲道,“惠貴人說,軍情本是大事,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不顧青海幾十萬戰士的身家性命。”
安陵容聞言花容失色,若非紫萱扶著,早已跌坐在地。
孫妙青沉吟片刻,揚聲道:“皇上,臣妾和安貴人此番前來,並非替安比槐求情的。安比槐身為鬆陽縣丞,未能在蔣文慶卷走銀響之時,及時製止阻撓,此乃大罪,皇上讓安比槐下獄並未立即斬殺,是皇上仁慈大度。”
“安比槐固然有錯,但是卻隻是膽小怯弱,臣妾懇請皇上,念在安貴人伺候您儘心儘力的份上寬恕安比槐一命。安比槐不思皇恩,做出此等貪生怕死之事,再不能入朝為官,安貴人的意思,是讓安比槐大人,致仕歸家,做個尋常的富家翁。”
一席話,傳進養心殿玄淩的耳朵裡,也傳到了華妃和沈眉莊的耳朵裡。
華妃心中暗恨,沈眉莊則是眉頭微皺,細細咀嚼孫妙青一席話。許久後,沈眉莊不得不承認,好一招以退為進的好法子,不僅替安比槐辯解了,又讓皇上知曉安貴人,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