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玄淩依舊沉默不語。
太後歎了口氣,沉聲道:“前朝和後宮是一體的,皇帝在處置後宮之事的時候,也要顧慮前朝。皇後、華妃,料理六宮事務,難免有疏漏,未必十全十美。”
玄淩點頭,“皇額娘教誨的是,兒子知曉了!”
一個時辰之後,蘇培盛和江福海,將查到的證詞呈給玄淩,玄淩一看麵色大怒,扔在齊妃麵上,冷聲嗬斥道:“齊妃,你做的好事?”
齊妃一愣,“皇上,臣妾……”
皇後示意剪秋撿起地上的證詞,快速閱看之後,眼神冰冷的望向齊妃,沉聲道:“齊妃,你糊塗啊?嫣妃的六阿哥,如今還是繈褓之中的嬰兒,縱然皇上寵愛,但是三阿哥是皇上的長子,六阿哥是越不過三阿哥的。你怎麼能對嫣妃下如此毒手呢?”
“皇後娘娘,臣妾冤枉啊!”
齊妃錯愣,難以置信。
皇後讓剪秋將內務府的證詞拿給齊妃,齊妃一看整個人呆住了。證詞上的那些事情,她一件都沒有做啊?她連內務府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她指使內務府,在嫣妃宮裡頭的梳妝台、床、擺件上動手腳呢?
齊妃張口,欲說什麼,皇後麵色一沉,厲聲道:“齊妃,本宮從前隻當你蠢鈍,不成想你為了三阿哥,竟然從嫣妃封嬪那時候,便開始苦心籌謀,嫣妃命大、運氣好,即便是日日觸碰那些陰毒之物,卻不曾小產。”
“本宮先前還好奇,嫣妃懷著六阿哥和瓊華公主的時候,懷象一直很好,怎麼突然就早產了,原來是因為每日碰那些陰毒之物。齊妃,三阿哥有你這樣的額娘,當真是恥辱。”
聲疾厲色的一席話,將齊妃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孫妙青抬頭,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玄淩、皇後,以及太後,心中明了怎麼回事?齊妃這是被皇上、皇後聯合推出來,成了替罪羔羊。
如今皇後,字字句句不離三阿哥,無非就是拿捏住齊妃愛子心切。
當然,她到今日才發現自己一直疏忽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之前懷著身孕,每日觸碰沾染了陰毒之物的梳妝台、睡在麝香浸泡過木材製成的床上,卻一直未曾身體不適,未曾小產……
她還天真的以為,是皇後突發善心,不對她的孩子下手。
原來一切是自己命大。
而自己之所以這麼幸運,完全是因為自己修煉、異於常人的體質。
若自己沒有機緣,身居雜靈根,勉強可以修煉,隻怕弘暄、瓊華,早在未成型的時候便小產了,甚至自己都已經香消玉殞了!
緩緩抬起頭來,孫妙青苦笑一聲道:“皇上、皇後娘娘,齊妃娘娘也是一片愛子之心,臣妾……臣妾已然如此了,還請皇上對齊妃從輕發落。”
“嫣妃?”
華妃錯愣,難以置信的望著孫妙青。
玄淩、太後也是難以置信,畢竟這樣的事情,換做是宮裡頭任何一位嬪妃,都會要求嚴懲‘凶手’,可是嫣妃卻替齊妃求情。
許久之後,玄淩沉聲開口。“齊妃李氏,謀害嫣妃,心思歹毒,念其自潛邸便伺候朕,養育三阿哥有功,嫣妃求情,著褫奪封號,降位貴人,住到圓明園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