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盈盈起身，含笑道：“臣妾謝皇上誇讚。”

華妃在一旁瞧著，心裡頭酸酸的，陰陽怪氣開口。“敬妃和本宮，同一年入王府，如今本宮都二十八了，敬妃……本宮記得，敬妃年長本宮一歲，如今想來是二十九了。”

頓了頓，華妃舉起酒杯，笑著望向玄淩道：“皇上，臣妾聽聞宮外的婦人，若是生養過的，年近三十便會流露出成□□人的韻味，叫什麼風韻猶存。如今用來形容敬妃，十分貼切。”

“哈哈，華妃所言不無道理，敬妃的確風韻猶存。”玄淩爽朗一笑。

華妃殷紅的朱唇，微微輕啟，漫不經心的笑著道，“風韻猶存，半老徐娘……”

敬妃一張臉，瞬間一陣青一陣白的。

後宮嬪妃們，低斂著眉眼，憋著笑。

孫妙青微微沉吟片刻，笑意盈盈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妾聽聞宮中新排了一支舞蹈，叫什麼‘鼓上舞’，不如叫舞姬們演來一觀。”

皇後意味深長的望了孫妙青一眼，淺笑不語。

玄淩點頭，笑著道：“好，宮中許久不曾有新鮮的舞曲了，朕也想看一看這所謂的‘鼓上舞’，能否和史書記載中的‘掌上舞’，一較高低呢？”

一刻鐘之後，幾名太監宮女搬上大小不一的幾個鼓，高低錯落的擺放著，一群綠衣舞姬，落在四周翩翩起舞。

孫妙青笑著道：“這舞倒是有趣。隻是舞姬們不曾在鼓上起舞，如何能叫做‘鼓上舞’呢？”

“嫣妃不要著急，這好看的還在後頭呢。”

華妃嬌媚一笑，不動聲色的與上座的皇後對視了一眼。

樂師奏樂，突然到了一個高潮點，一道紅綢從殿外飄進，緊接著一身紅衣，蒙著麵的女子，翩然進入殿中，盈盈立在鼓上。

抬手、淺笑、晗眉、彎腰、回眸、旋轉……

紅衣舞姬在鼓上翩翩起舞，吸引了眾人目光，皇後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孫妙青則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

一曲舞完，殿中十分安靜。

玄淩目光灼灼望向鼓上宛若神仙妃子的女子，朗聲道：“你是何人，舞倒是跳得不錯？隻是為何戴著麵紗？可是容貌太過醜陋，見不得人。”

鼓上的女子，含笑行了一禮，清聲開口，“臣妾甄嬛，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甄氏？”

玄淩麵色微沉。

甄嬛笑著摘下麵紗，一張天然去雕飾的清水芙蓉麵，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莞爾一笑，甄嬛道：“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無顏麵見皇上，這才以輕紗拂麵，為皇上獻上這一曲‘鼓上驚鴻舞’，希望能搏得皇上龍顏一笑。”

玄淩沉聲，“嗯。”

皇後笑意盈盈道：“皇上，臣妾瞧著甄答應清減了許多，想來被貶黜之後，甄答應真心悔改，茶飯不思，這才導致身子清減。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上不妨看在甄答應，費心為皇上作‘鼓上驚鴻舞’，寬恕甄答應從前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