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青心中暗暗思量,若是皇後年近四十,遇喜有孕,那麼華貴妃豈不是要惱死,畢竟宮中如今最期盼能遇喜有孕的,便是華貴妃了。
綠筠微微斟酌著字句,輕聲開口,“娘娘的意思是……”
孫妙青勾唇一笑,“正是如此,宮中這趟水,自然是越渾越好的。皇後娘娘一旦遇喜有孕,那麼便會專心養胎,而不是將目光緊緊盯著本宮的弘暄。”
“娘娘所言甚是。”
綠筠恭聲應是,微微低斂著眉眼。
主仆二人走在長街之上,迎麵恰巧遇到延禧宮出來的安陵容,安陵容眼神有些閃躲,不敢與孫妙青對上。
孫妙青盈盈一笑,輕聲開口,“這段時間,安貴人時常前往景仁宮向皇後娘娘請安啊!上一次本宮在長街上遇到安貴人,安貴人是給皇後娘娘送去百合零陵香,今日不知安貴人又是親手調製了什麼香料,給皇後娘娘送去呢?”
安陵容神色一愣,恭聲道:“回嫣妃娘娘,嬪妾在延禧宮閒來無事,做了幾個香囊,準備進獻給皇後娘娘。”
孫妙青點頭,含笑道:“安貴人有心了!”
安陵容微微低著頭,麵上局促不安。
孫妙青頓了頓,淺笑著繼續開口,“延禧宮的那常在,如今遇喜有孕三個月,安貴人想必一早便知曉了。那常在這一胎來的不容易,一直隱瞞著到了如今三個月,這才公之於眾,希望那常在腹中龍胎能夠平平安安的到生產。”
“嫣妃娘娘所言甚是,那常在的龍胎的確來的不容易。”
安陵容淺淺一笑,輕聲開口,“宮裡頭,如今敬妃娘娘、惠嬪娘娘、那常在都有身孕,一旦敬妃娘娘、惠嬪娘娘或者是那常在平安誕下小阿哥,嫣妃娘娘的六阿哥,便不是獨一份的了。”
孫妙青含笑望向安陵容,柔聲道:“多謝安貴人。本宮的六阿哥和瓊華,是祥瑞的龍鳳胎,可不是旁的阿哥、公主,能夠相提並論的。安貴人繞樹三匝,終於有枝可依,本宮在此真心祝賀安貴人覓得良主,祝賀安貴人早日遇喜有孕,懷上龍胎。”
“多謝嫣妃娘娘!”
安陵容麵色微微變了變,淺笑盈盈開口。
綠筠扶著孫妙青,與安陵容擦身而過,綠筠氣憤不屑的道:“娘娘,宮中人心最是難測,如牆頭草隨風倒一般,從前某些人巴結討好娘娘您,如今卻是轉而攀附了皇後娘娘。”
“綠筠住嘴。”
孫妙青輕聲嗬斥綠筠,微微頓了頓,笑著開口。“綠筠這丫頭,是本宮從蘇州帶進宮的陪嫁丫鬟,心直口快的,安貴人不要放在心上。”
安陵容尷尬一笑,“嬪妾不明白嫣妃娘娘的意思。綠筠是指桑罵槐,罵的是那左右逢源之人,並非嬪妾。嬪妾如今選擇依附皇後娘娘,是嬪妾看明白了一個事實,宮中從始至終都隻有一棵大樹,那便是皇後娘娘。至於其它各宮娘娘,不過是大樹旁邊的小樹而已,經不起風浪……”
孫妙青淺笑。
眸光打量了安陵容一番,漫不經心開口。“安貴人所言甚是,本宮真心希望安貴人背靠大樹好乘涼,從此風生水起。”
“多謝嫣妃娘娘。”
安陵容帶著宮女,搖曳離去,孫妙青神色淡淡,綠筠則是氣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