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嬪麵上笑盈盈的,但是言語之中,卻是字字句句譏諷安陵容。
安陵容頓時又羞又躁、麵紅耳赤的,眼中噙著眼淚。
孫妙青笑了笑,輕聲開口。“能否遇喜有孕懷上龍胎,全看天意,不是咱們身為後宮嬪妃,能夠左右的。安貴人年輕貌美,頗得皇上寵愛,遇喜有孕是早晚的事情。”
福嬪笑著點頭,“嫣妃娘娘所言甚是,嬪妾心裡頭也是盼著安貴人,早日遇喜有孕,為皇上誕育一兒半女的。”
安陵容微微低著頭,又羞又惱。
許久之後,安陵容抬起頭來,紅著眼睛,麵色倔強的道:“多謝嫣妃娘娘,福嬪娘娘關心,嬪妾定不負嫣妃娘娘、福嬪娘娘期許。”
孫妙青淺笑,“本宮和福嬪,靜候安貴人的佳音。”
語畢,孫妙青與福嬪,有說有笑的笑著離去,留下安陵容呆愣在原地,楚楚可憐的模樣,眼淚更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下午,孫妙青前去承乾宮,探望臥病在床的裕嬪。
病去如抽絲,裕嬪生病之前的容貌,在宮中僅遜色華貴妃、孫妙青、肅嬪、甄嬛等幾個較為得寵的妃嬪,如今卻是容顏枯敗,臉色蠟黃,蒼老了十多歲。
裕嬪掙紮著要起身,向孫妙青行禮。
孫妙青連忙製止,道:“快躺著,不必多禮,如今你病著,身子為重。你我之間,不必拘泥這些規矩。”
“多謝嫣妃娘娘。”
裕嬪喘著粗氣,心裡頭生出一股悲涼。
這些年,她一直謹小慎微、循規蹈矩的,生怕一個不小心,便丟了性命,讓弘晝成為沒有額娘的孩子。
如今,千防萬防,卻是防不勝防,還是著了她人的算計。
孫妙青斥退了身邊伺候的宮女,屋子裡頭隻剩下她和裕嬪。
麵色凝重,孫妙青望向裕嬪,沉聲詢問道:“聽承乾宮伺候裕嬪你的宮女青梅、青梔說,裕嬪你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怎麼本宮如今瞧著,反而病得更重了些?”
裕嬪歎了口氣,“回嫣妃娘娘,嬪妾怕是不行了。”
“怎麼會呢?太醫院的太醫,醫術精湛,定能治好你的病的。五阿哥還年幼,還需要你這個額娘照顧。”
孫妙青麵露驚訝之色,沉聲道:“前兒個,本宮與福嬪,在禦花園遇見了五阿哥,五阿哥還關切的詢問你的身子狀況。五阿哥孝順,裕嬪你要好生養好身子,將來看著五阿哥娶福晉,含飴弄孫。”
裕嬪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但很快卻散去了!
喘了一口粗氣,裕嬪輕聲開口,“嫣妃娘娘,嬪妾自個兒的身子,嬪妾清楚是什麼情況。如今無非是苟延殘喘罷了……”
“嫣妃娘娘,嬪妾時日無多了。嬪妾求您一件事情,嬪妾去了之後,還請娘娘您眷顧弘晝一二,幫著弘晝挑選一位賢惠的福晉。”
“嬪妾自知身份卑微,沒能給弘晝一個好出身。嬪妾不求弘晝大富大貴,隻求弘晝健健康康的,隻期盼著弘晝將來做個閒散親王。”
半盞茶之後,孫妙青麵色凝重的從承乾宮正殿出來。
裕嬪先前舉薦侍奉玄淩的,宮女出身的蘇答應,神色恭敬的上前,屈膝向孫妙青行禮道:“嬪妾答應蘇氏,給嫣妃娘娘請安,嫣妃娘娘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