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後,在合宮嬪妃們緊張又焦急的期盼之中,養心殿傳出玄淩的旨意。
仰承皇太後旨意,晉鐘粹宮貞嬪為貞妃,於本月二十八日,行貞妃、莞嬪、安嬪的冊封禮。
孫妙青唇角上揚,輕聲道:“貞妃出身蒙古科爾沁部,母族是蒙古四十九部之首,雖於子嗣無功,但是科爾沁部驍勇善戰,在蒙古諸部之中,呼聲最高。”
“此次若沒有皇後提議,莞嬪、安嬪的晉升,嬪位之上多出一人,貞妃未必能夠封妃,貞妃還得感謝皇後、感謝莞嬪、安嬪。”
綠筠恭聲開口,“娘娘言之有理。”
貞嬪晉妃位的消息,迅速傳遍東西六宮。
一時之間,鐘粹宮的風頭,隱隱蓋過了甄嬛的永壽宮、安陵容的延禧宮。
皇後、華貴妃氣得摔了不少瓷器擺件,景仁宮和翊坤宮伺候的宮人們,愈發的小心謹慎。
五日後下晌,福嬪與溫宜公主,前來永和宮串門。
福嬪掩著嘴,淺笑開口。“嫣妃娘娘,嬪妾今兒個從壽康宮出來,在長街之上遇到了惠嬪,幾日不見惠嬪,惠嬪的氣色越來越差了。”
“惠嬪?”
孫妙青神色一怔,放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子,笑著道:“皇上下旨晉封貞嬪妃位那日,惠嬪便病了,細細算來,已有四五日時間了。”
福嬪笑著點頭,“嫣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宮中都在傳聞,惠嬪是因為皇上晉封貞嬪為妃,氣急攻心這才病倒的。”
“胡說,長春宮伺候惠嬪的宮人們說,惠嬪是因為邪風入體,這才驟然病倒的。”
孫妙青故作一臉正經的板著臉,嚴肅的望向福嬪開口。“惠嬪出自濟州大族沈氏,從小便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端莊淡雅,怎會因為貞嬪封妃,氣急攻心病倒呢?”
福嬪嬌笑著道:“是,嫣妃娘娘所言甚是,惠嬪是書香門第出身,自是不與宮中旁的嬪妃們同流合汙的。”
孫妙青勾唇淺笑。
若有所思片刻,孫妙青抬眸望向福嬪,道:“宮中除了皇後娘娘、華貴妃娘娘,還有那些嬪妃,對貞嬪封妃一事,心中不忿呢?”
“回嫣妃娘娘,除了皇後娘娘、華貴妃娘娘外,首當其衝的便是宮中新晉嬪位的莞嬪和安嬪了,其次是肅嬪、欣嬪。”
低斂著眉眼,略微頓了頓,福嬪壓低聲音,小聲開口。“不瞞娘娘,便是嬪妾,對貞嬪晉封妃位一事,也是心中不快的。”
“嬪妾自知出身寒微,能破格晉封嬪位,已經是皇上、太後娘娘抬愛嬪妾,娘娘您庇護嬪妾了。”
“嬪妾萬萬不敢妄想更進一步,晉封妃位的!”
孫妙青望了一眼福嬪,笑盈盈道:“福嬪你太謙虛了。宮中嬪妃,唯有你能在太後跟前說上話,本宮相信隻要福嬪你十年如一日的侍奉太後,替皇上在太後跟前儘孝,早晚是會得皇上恩典,晉封妃位的。”
“承蒙嫣妃娘娘吉言。”
福嬪微微低著頭,淺笑不語。
十月二十八,在內務府的操持之下,貞妃、莞嬪、安嬪的冊封禮如期舉行。
貞妃正式成為宮中妃位娘娘,莞嬪和安嬪,也名正言順了。
孫妙青含笑望著行完冊封禮的貞妃,道:“恭喜貞妃妹妹今日冊封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