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青笑著提點了頌芝幾句,便不再多說。
小半個時辰之後,頌芝起身告辭,孫妙青也沒有挽留,隻是笑著讓二等宮女紅秀,親自送頌芝出永和宮。
綠筠斟酌著字句,輕聲開口,“娘娘,奴婢不明白,為何你要提點芝答應呢?”
“芝答應是華妃娘娘的陪嫁,如今又是住在華妃娘娘宮裡,按理提點芝答應,前去拜見皇後娘娘的,該是華妃娘娘才是。”
“華妃驕縱跋扈,頌芝在她眼皮子底下,爬上龍床。華妃心中恨頌芝都來不及,怎會提醒頌芝呢?本宮今日隨口提點頌芝幾句,舉手之勞而已。”
孫妙青莞爾一笑,輕聲又道:“本宮估摸著頌芝,會得寵一些時日。既如此,本宮順勢賣頌芝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綠筠沉吟片刻,恭聲開口,“是,娘娘思慮周全。”
頌芝出了永和宮,思量片刻之後,前去景仁宮向皇後請安,因為皇後懷胎,景仁宮閉門不見任何人,所以頌芝便在景仁宮,宮門口處,恭恭敬敬的向皇後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頌芝在景仁宮門外行禮,此事迅速傳遍了東西六宮,華妃麵色陰沉,對頌芝恨得咬牙切齒的,有心要磋磨頌芝,奈何頌芝行事一直小心謹慎,絲毫不給華妃機會。
除此之外,玄淩不知何故,對頌芝格外的寵愛,三兩日便傳召頌芝一次。
一時之間,頌芝從一個宮女,搖身一變成了玄淩的新寵。
壽康宮的太後,聽聞玄淩寵幸了華妃身邊的頌芝,神色不解。
“竹息,皇帝葫蘆裡頭,賣得什麼藥?年羹堯好大喜功,華妃驕縱跋扈,皇帝一直心存顧忌,如今怎麼會突然寵愛華妃的陪嫁宮女呢?”
太後眉頭緊皺,沉聲詢問。
竹息思量片刻,笑著道:“太後娘娘,皇上此舉,或許有皇上的用意。至於芝答應,左右不過是一個宮女,皇上喜歡,願意寵著那便寵著唄。”
“芝答應這些日子得寵,但是卻很規矩,皇上身邊難得有芝答應這般溫柔小意,懂規矩的。”
太後沉思片刻,笑著點頭。
“的確如此,皇帝喜歡便好!”
頓了頓,太後緊接著又道,“皇後在景仁宮養胎,龍胎如何?太醫可否診斷出,皇後的龍胎,是個阿哥,還是公主?”
“回太後,皇後娘娘一切安好,太醫替皇後娘娘診斷,因皇後的脈象,時而強健有力,時而虛弱,所以尚不能確定皇後娘娘腹中龍胎是阿哥還是公主。”
太後點頭,沉吟不語。
竹息思量片刻後,低聲開口,“啟稟太後,太醫說皇後娘娘年紀大了,此番遇喜有孕,龍胎十之八九會早產……”
太後愣了一下,道:“皇後年近四十,過了生養的年紀,早產也是正常的。隻要她腹中龍胎康健,早產便早產吧,宮中不是沒有早產的阿哥、公主,平安養大的例子。”
竹息恭聲應是。
太後皺著眉頭,沉吟著。
許久之後,太後望向竹息,道:“嫣妃最近在永和宮裡頭做什麼呢?”
“回太後,嫣妃娘娘隻在永和宮,儘心撫養六阿哥和瓊華公主。除了前些日子,芝答應初承恩寵的時候,嫣妃提點了幾句,讓芝答應去景仁宮向皇後請安之外,嫣妃一直很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