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富察氏微微抬頭望了一眼孫妙青,繼而低著頭,沉默不語。
孫妙青眼角餘光,將富察氏的動作捕捉在眼裡,話鋒一轉笑著道:“本宮記得福晉與四阿哥大婚,已有一年時間,怎麼不曾聽聞福晉遇喜有孕呢?”
四阿哥麵色微微變了變。
富察氏愣了一下,恭聲開口,“回貴妃娘娘,兒臣無能,尚未遇喜有孕。”
孫妙青盈盈一笑,“無妨。福晉和四阿哥都還年輕,孩子早晚會有的。”
“即便是福晉遲遲不曾遇喜有孕,四阿哥的側福晉,格格侍妾們所生的子女,也得尊稱福晉一聲嫡額娘。”
富察氏臉色一白,恭聲應‘是’。
次日,眾嬪妃齊聚景仁宮,向皇後請安。
皇後望著下頭的一貴妃,四妃二嬪,含笑開口。“各位妹妹,昨兒個是謙妃回宮的大喜日子,午後皇上駕臨景仁宮,本宮與皇上提及了宮中嬪位多懸一事。”
“皇上思量之後,決定晉瑛貴人為瑛嬪,祺貴人為祺嬪,陸答應為常在,十日之後行瑛嬪、祺嬪的冊封禮。”
孫妙青、沈眉莊等眾人,齊聲道:“恭喜瑛嬪,恭喜祺嬪。”
瑛嬪、祺嬪,雖然未曾行冊封禮,尚不算正式的嬪位,但是宮中上下,從第二日便開始成瑛嬪、祺嬪為娘娘了。
瑛嬪、祺嬪,也每日都到景仁宮向皇後請安。
八月十六,宮中剛剛過完中秋。
景仁宮總管太監汪福海,躬身來到孫妙青的永和宮,“啟稟貴妃娘娘,飲綠軒毓貴人,今日午後病逝了。皇後娘娘請貴妃娘娘前往景仁宮一趟,商議毓貴人的喪葬事宜。”
孫妙青心中驚訝,望向汪福海,道:“昨兒個中秋家宴,本宮瞧著毓貴人都還好好的,怎麼今兒個突然就過世了呢?”
“回貴妃娘娘,毓貴人自生育了文慧公主之後,身子便一直不利索。這些日子謙妃娘娘回宮,皇上冊封了瑛嬪娘娘、祺嬪娘娘,毓貴人心情鬱悶,鬱結攻心,昨兒個中秋家宴結束之後,便身子不適。今兒個上午,毓貴人吐血身亡了。”
孫妙青沉吟著點頭。
半盞茶之後,孫妙青沉聲開口,“本宮知道了。稍後本宮換身衣裳,便去皇後娘娘宮裡,汪公公先行回景仁宮伺候皇後娘娘吧!”
汪福海恭聲道:“是,奴才告退。”
綠筠低斂著眉眼,伺候孫妙青更衣。
孫妙青輕輕歎了口氣,“本宮記得有一件天青色的素色宮裝,就穿哪一件吧。毓貴人再不濟,也是文慧公主生母,如今毓貴人暴斃,本宮若是穿了顏色豔麗的衣裳,難保落人口舌。”
綠筠恭聲應‘是’。
斟酌著字句,綠筠壓低聲音開口,“娘娘,奴婢隻聽聞瑛嬪、祺嬪兩位娘娘封嬪,儲秀宮的喬貴人心中不滿,氣急攻心暈了過去,至於毓貴人……”
“奴婢猜測,毓貴人之死,有些蹊蹺。”
孫妙青點頭,輕聲道,“久病而亡也罷,暴斃也罷,都與本宮無關。”
“毓貴人自文慧公主出生後,便失了皇上恩寵,若非今日汪福海來稟報毓貴人病逝,本宮都忘記了後宮裡,還有毓貴人這麼一號妃嬪。”
綠筠笑著點頭。
頓了頓,孫妙青又道:“方才你提及喬貴人,本宮想起了冷宮裡頭的傅官女子。傅官女子入冷宮也有些時日了,如今可還安好?”
綠筠愣了一下,笑著開口,“回娘娘,傅官女子已然瘋了,被冷宮裡先帝的嬪妃們,毀了容貌,如今在冷宮裡頭,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孫妙青點頭,暗道可憐了傅氏,如花似玉,酷似甄嬛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