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終於找到了關於刑者的消息,他覺得自己離真相又進了一步。
晚上,秋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一個人坐在一年前妹妹遇害的長椅上,眼神中有無儘的悲傷。
第二天下午,易行洋來電話說在小林山又發現了一具屍體。
小林山位於南町市的東南方向,離東郊村並不遠。等仲夏謹趕到的時候山裡麵已經有很多警察了,易行洋站在屍體旁,思索著什麼。
“怎麼樣?”
“還是被點擊而死,我想這位小姐也是你認識的吧。”
仲夏謹看了看,果然,“這是橋日暮的女兒,又是一位千金小姐呢。”仲夏謹一臉無奈地看著易行洋。
“我的天啊。”
易行洋捂著臉,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誰發現的?”仲夏謹看了看周圍,這裡位於小林山的穀底,一般都不會有人經過,所以來這裡的人肯定不是偶然的。還有,屍體在一條河的邊上,身上依舊是濕漉漉的。仲夏謹突然想到斐陽被發現時不遠處也有一條河,它們會不會是同一條呢?
“是到這裡采藥的人。”
“可以讓我問問他嗎?”
“就在那裡。”
仲夏謹看到一個農民打扮的人坐在警車裡,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
“你好,我叫仲夏謹,是一名偵探,我能問你一些事情嗎?”
那個人點點頭,仲夏謹注意到,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鬢不斷地流下來。
“你為什麼來這裡?”
“我...我是為了采藥,這裡雖然很荒涼,但卻有一種名貴的藥材,我老婆得了一種怪病,大夫說隻有那種藥材才可以治,所以我就來了。”
“什麼大夫告訴你的?”
“是我們村裡的一名老大夫了,說雖然是偏方但是很管用。”
“你住在哪個村子?”
“就是夕照村,在小林山的後麵。”
“你知道這條河通向哪裡嗎?”
“應該是夕照山吧,因為夕照山比小林山還荒涼,所以那裡幾乎沒有人去,這條河應該就是從夕照山流出來的,人們說山裡有一大片湖泊,那是河的源頭。”
“這條河都流經哪裡,你知道嗎?”
“恩,流經我們小林村,還有東郊村。”
“原來東郊村的那條河流就是這條河,看來凶手準備沿著河作案呢,”仲夏謹自言自語著。
後來,屍體被抬走了,易行洋又去了橋日暮家,這幾天易行洋一連通知了兩個家屬,儘管他討厭富人,但看到他們悲痛欲絕的樣子,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於此同時,仲夏謹去了夕照山。那個村民說得沒錯,夕照山確實比小林山更荒涼,道路也更加崎嶇,一開始進山的時候根本沒有路,但是讓仲夏謹出乎意料的是,在進山後不久沿著河流就隱約著有一條小路。小路很窄,好像很久都沒有人走了,雜草快要覆蓋了小路,但是仔細的觀察依舊可以看出這裡是一條路。
在山頂的時候,仲夏謹發現了河流的源頭,但是小河向著山穀也有一條分流,仲夏謹繼續沿著這條分流走進了夕照山的山穀,雖然是盛夏,但是仲夏謹的腳下居然是厚厚的落葉,這裡常年不見陽光,樹木長得並不茂盛,甚至有很多枯枝爛葉,死的樹木頹敗地橫臥在山間,和山的外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進山穀的路並不好走,還有一股腐爛的味道,這種味道混著潮濕的空氣,聞起來讓人作嘔。
下山的路走起來很長,仲夏謹大約走了一個小時才到達山穀裡,小林山的山穀的形狀是狹長的,而夕照山的山穀居然是一片寬闊的空地,還有一大片湖泊,湖水清澈,雖然這裡的氣候不是很好,環境卻也是優美,但是讓仲夏謹感到驚訝的是在湖泊的旁邊居然有一間房子。
說是一間房子不如說是一間簡陋的用泥土砌起來的屋子,仲夏謹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於是他自己推門進去了,房梁上有許多蜘蛛網,地上還有很多小蟲子,各種動物似乎都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的家,由此可見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他四處看著,終於他發現了隱藏在身後的那個供奉的櫃子,看到這個供台的時候仲夏謹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了,供台上擺放著十幾個牌位,牌位的樣式很老式,現代的人不會用這種牌位了,但是讓仲夏謹感到不可思議的不是牌位而是牌位上的字,這十幾個牌位全是道斯家的牌位,和東郊村發現的那些墓碑上的名字完全吻合,連輩分的大小都是完全按照順序排列的,讓仲夏謹感到迷惑的是為什麼東郊村既然有道斯家的墓地,那為什麼他們的牌位還會出現在這裡呢,是誰把這些牌位放在了這裡,又是誰供奉著他們,會是那個管家嗎,在這個大深山裡有人住已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而住的這個人居然祭拜著道斯家的人,那麼這個人又是誰呢?
仲夏謹發現這間房子裡的擺設很簡單,除了這個供台外,就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床和桌子上已經布滿了灰塵,隱約著仲夏謹似乎發覺在枕頭底下還放著什麼東西,當他把枕頭掀開的時候發現下麵有一個筆記本,雖然本子上已經滿是灰塵,但是當仲夏謹把它拿起來的時候發現這個本子依舊是新的,除了第一頁。當他翻開第一頁發現上麵有一行小字,他似乎發現了其中的秘密,看著供台上的每一塊牌位,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